“兄弟,你是第一年在這裏過冬吧?”一人問著,得到他肯定的答複後,嗬嗬笑著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我們可都在這裏守了三年了。”有人附和。
“……”
這時,一個士兵從城下跑上來,揚著手中的一隻以紅紙密封的大陶壺喊道:“哥幾個,看兄弟給你們帶啥了。”
士兵們全都轉向他,一人連忙樂嗬嗬的笑著迎向他,“喲,黑子,還是你最貼心啊,都快趕上我媳婦了。”
“去你的!”黑子笑著踢了他一腳,然後將手中的陶壺遞給他,“兄弟,快喝兩口酒暖暖身子。”
那人也不客氣,結果酒壺戳破紅紙,仰著頭“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便又遞給了第二人,“來,大家都喝兩口驅驅寒。”
眾人都喝了酒,身體沒一會兒就暖和了起來。
“咦,我怎麼感覺頭暈乎乎的呢?”最先喝酒的那人奇怪的道。
“我也是,好暈,我平時可是一斤的酒量,這才喝了幾口啊,怎地就醉了?”
忽然,一人指著那位黑子詰問道:“黑子,你說,是不是你在酒中放了什麼東西?”
黑子也不否認,對他們道:“哥幾個,對不住了,等你們先睡一覺,起來後你們會感激我的。”
幾人雖是憤懣,隻是那暈眩的感覺太強烈了,再也不支的倒在地上,一隻手依舊指著黑子,似乎在無聲的控訴著他的行為。
黑子見他們都躺下了,掃了一眼便下了城樓,吃力的打開了厚重的城門,然後走出去,對著天空發出了一個信號。
沒多時,一隊人馬呼啦啦的來到城門口,慢慢的停了下來。他們各個身穿黑色鎧甲,披著外黑裏紅的大氅,騎著高頭大馬,腰挎寶劍,威風凜凜,英姿颯爽。
領頭的那一位,整個頭幾乎都隱在了兜帽裏,隻過於白皙的下巴能清晰的被外人看見,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與淡淡的威儀,並未能被一襲黑色給籠罩。他看向黑子道:“黑子兄弟,委屈你了。”
黑子連忙單膝跪地,抱著拳道:“殿下,黑子的父親三年前死在了龍澈和赫葉丹的陰謀中,對於龍澈的行為,黑子呲之以鼻,如果黑子能親眼看見龍澈和赫葉丹得到應有的下場,黑子便一輩子無憾了,殿下,請容許黑子跟著殿下的部隊,一起進京吧。”
在他們的心目中,龍澈不過是一個罔顧人命的魔鬼,哪裏還配他們敬仰,整日裏跪拜,敬呼皇上?!是以他一口一個龍澈,喊的順溜。
兜帽的男人見他說得誠懇,點點頭,語氣溫和,“既然你有這份心,一會兒便跟在後麵的部隊吧。”
“謝殿下。”黑子喜不自勝,連連道謝後,便站在一旁。
隊伍再次行進,黑子看著烏泱泱的一隊人馬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冷冽的風打在身上,卻是覺得溫暖極了。
待騎兵過去,步兵小跑步而來,黑子便跟進了隊伍裏,與他們一起跑著,仿佛看到了一個讓他向往的溫馨國度,沒有戰爭,沒有陰謀,有的隻有百姓和樂相處的美好,男耕女織,夜不閉戶……
騎兵隊伍進了關,以最快的速度製服了關內宿地的守軍,然後便有他們的人頂替上,徑直往邊關守軍的大軍營地而去。
青木關大營,木結構的房屋中,夾雜著一頂頂巨大的白色帳篷,一眼望不到頭,其間以木質的柵欄隔開成一個個的獨立的板塊。
營地門口,一名守衛聽見微微的轟隆聲,立即指著前方,對夥伴們道:“哎呀,你們快瞧瞧,那黑壓壓的一片是什麼東西?怎麼往咱們大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