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沐恩無語凝咽。
樂簫快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伍沐恩受傷中毒了才醒過來,頓時心神劇顫,回頭一看,伍沐恩正神色痛苦的蜷著身子,嚇得她趕緊的跑了回去。
“伍沐恩,對不起,對不起,我被你氣得都忘了你受了傷了。”樂簫帶著哭腔道:“你怎麼樣了?求求你別嚇我啊……嗯,我答應你,等你好了咱們就成親啊。不行,我去叫小姐過來瞧瞧……”
“傻瓜娘子,我沒事。”伍沐恩連忙拉住她,虛弱的道:“嫂子她現在可要忙著應付幹爹,你別去打擾她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
“我沒事,你身子傾下來,讓我抱抱就好了。”
樂簫連忙照做,都不帶猶豫的,隻是擔心壓到他,動作很輕很柔。
伍沐恩嬌軀在懷,得意的笑了,哪裏還有剛剛的痛苦樣?
君綺蘿被龍翊天扶出去後,嚇壞了一眾人,除了龍肅雲和龍肅煬謹記著自己和龍胤君綺蘿的關係沒有上前外,其他人紛紛都撲了上去。龍胤更是急得跟螞蟻似的,連忙上前打橫抱起君綺蘿,問龍翊天道:“父王,阿蘿她怎麼了?”
“阿蘿說她肚子疼,許是蠱毒發作了,請花公子給她看看。”龍翊天將剛剛君綺蘿的話說了一遍,又看向花子期道。
花子期眸色微微閃爍了一下,對龍胤道:“龍胤,快將她抱到昨日準備好的房間,龍肅煬龍公子也請做好準備,其他人就別去了。”
眾人知道這是要為君綺蘿解蠱,是以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除了知道底細的伍文胥,其他人莫不是惴惴不安。
龍胤連忙將君綺蘿抱了過去,隻綠腰跟去打下手。
到了昨日綠腰準備好的房間,君綺蘿一下從龍胤的懷中拱起來。
龍胤見她剛剛蒼白的臉色突然恢複了血色,忙問道:“阿蘿你沒事了?剛剛你臉色白得嚇人。”
“嗬。”君綺蘿拍拍心口,噗哧笑道:“剛剛我隻是以內力逼著氣血供給不足,導致臉色蒼白而已。阿胤,父王他要去見母妃,我無奈之下才佯裝肚子疼。”
花子期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
“這樣也不是辦法。”龍胤想了想,似下定了某種決心,“阿蘿,母妃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這事我來解決。花子期,麻煩你給阿蘿解蠱了。”
花子期很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知道了,你且出去吧,我早便坐好準備了。”
龍胤握著君綺蘿的手深深的看了花子期一眼,然後又交代了君綺蘿兩句,便走了出去,並將屋門反手帶上。
屋內四周放有火盆,以保證室內的溫度。在屋子的中央,放有兩張並攏的軟塌,靠軟塌的一頭放有一張高幾,幾上有一支燃燒的蠟燭和一隻托盤。
在托盤裏,放著兩隻空白瓷碗、一瓶金創藥、一粒護心丸、一塊幹淨的布巾、一卷紗布以及一根一頭被削尖磨圓的中空的銅管。
君綺蘿從那些東西上收回視線看向花子期,視線交疊,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才神色認真的開口,“花子期,我不確定你有沒有對我說實話,但是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花子期柔柔一笑,“我以為我們說得很清楚了。”
君綺蘿回以一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說什麼了,你的恩情,我君綺蘿會銘記一生!”
足夠了!
花子期在心中這樣說了一句,然後便著手安排君綺蘿和龍肅煬坐在軟榻上。
君綺蘿和龍肅煬並排盤膝而坐,花子期坐在他們對麵。
花子期先讓綠腰將銅管放在蠟燭上炙烤消毒,又將君綺蘿研製的護心丸給龍肅煬服下,見他時不時的瞄向綠腰手中尖利的銅管,麵上有著懼色,忙安撫道:“龍肅煬,不要怕,隻有一點點痛而已,比起今後你被蠱蟲一點點蠶食而死帶來的痛苦以及慘樣,這點痛真的沒什麼。”
龍肅煬聽了他的話,眼前立即就出現了蟲子將自己的肉吃光血喝光,然後隻剩一副骨架包著一層皮的畫麵,不由得頭皮發麻。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把剝開自己胸前的衣裳,閉著眼,視死如歸的道:“你來吧!”
那邊,綠腰將銅管消毒得差不多了,花子期接過來,又以幹淨的白布將銅管擦拭了一遍,才點了龍肅煬的定穴,一手端起一隻空碗,一手將銅管插進了他的心口。
鮮血頓時順著銅管流了出來,滴在碗裏。
接到足夠的量,花子期便飛快的抽出銅管,放下手中的東西,將金創藥撒在了他的創口上,綠腰連忙給他包紮好。二人動作麻利,配合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