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胤當即臉色就黑了,張張嘴想要說什麼,被君綺蘿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隻得悻悻的別開頭去。
芫太妃看著他氣憋的樣子,又看到君綺蘿一個眼神就能唬住他,心裏得意的同時,心情好極了,臭小子,要你拐走我孫女!
“阿蘿,你們深夜來皇宮所為何事?”芫太妃收起得意的神色,問君綺蘿道。
“祖母,前朝的事你可清楚?還有父王可有找過你?”君綺蘿不答反問。
芫太妃搖頭道:“本來我這個地方偏僻,就鮮少有人來,我身體不好也懶得出去。但是一個月前的一天,有個麵生的公公來告知咱們,說是皇上的旨意,讓咱們不可到處走動,便是吃的也是有專人送來。當時我便在想,皇上對你父王一直都客客氣氣的,這種事情可從來沒發生過。阿蘿你這樣問,該不是你父王做了什麼錯事,惹了皇上生氣了?”
想到這個可能,芫太妃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的白了。
“祖母你別著急,不是你想的那樣。”君綺蘿聽芫太妃這樣一說,便知道自己的父王並未來過這裏,“是皇伯伯出事了。他被鳳昕下了毒,如今昏迷不醒。我們剛剛去了皇伯伯的寢殿,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然後又去禦藥房拿了藥。再返回去耽擱時間,便想著把藥拿到你這裏來煎。”
芫太妃一聽到鳳昕竟然給自己的父皇下藥,頓時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氣衝衝的道:“鳳昕這個狗東西,我看他打小就不著實,果真不是個東西!如今我真懷疑皇上去年中毒的事是不是跟他有關。”
“這事我也懷疑過呢,不過我聽說是他的親弟弟站出來把這事給攬了去。”
“是呢。”芫太妃點點頭,“當時這事鬧得很大,英姑回來告訴我,他的弟弟七皇子鳳霖當天就被皇上下令杖刑,活活給打死了。也不怪皇上心狠,這種惡毒狼子,就不應該姑息!孰料真凶還逍遙法外。”
“祖母放心,這次人證我都帶來了,他就是插翅也跑不了了!”想到鳳昕今晚上的所作所為,君綺蘿就憤怒不已,“今晚他為了殺我和夫君,居然火燒鳳棲客棧,這口惡氣,我是不會就這樣咽下去的。”
“還有這樣的事?”芫太妃震愕不已,轉而又抓住君綺蘿的手左右看著,眼中的擔憂溢於言表,“阿蘿你們可有事?”
這才是一個祖母該有的樣子啊,那個邵氏,簡直被她比到泥裏去了!君綺蘿柔柔一笑,“祖母放心,我們就沒有去他的人為我們安排的客棧,所以我們半點傷害也沒有。”
芫太妃這才放下心來,“對了,阿蘿,你剛剛問我可有見過你父王,他回來了嗎?”
君綺蘿神色一哂,原本她剛剛是打算將父王失蹤的事告訴她的,想想她身體弱,未必承受得了這個打擊,便放棄了。哪知她竟又問起。
剛想否定,芫太妃已然從她神色看出不對勁來,“阿蘿,剛剛我沒注意,現在看你眼下有淤青,定是因為趕路沒有休息好。你懷著身孕還趕來西越,祖母不相信你是專門為了你皇伯伯來的,倒不如說是你父王出了什麼事才使得你趕來的!阿蘿,你不用擔心祖母,祖母這老毛病是自娘胎裏出來的,在黃泉路口兜兜轉轉四十九載,祖母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你父王是祖母冒著生命危險生下的孩子……不管發生什麼,祖母想知道真相,祖母會挺住的。”
這位祖母真是個人精啊!君綺蘿在心裏感歎了一句,稍稍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橫豎她還在這裏,怎麼會讓她出事呢?
抓過芫太妃的手,君綺蘿為她把了把脈,然後喂她吃了一粒補氣的丹丸一粒護心的丹丸,才道:“祖母,父王在二十多天前聽到鳳昕對皇伯伯下毒的事便已經回西越了,我在東陵給父王傳消息,一連兩天都是原消息返回。父王最是疼我,怎麼可能那麼久不給孫女傳一點消息呢?我一邊派人前來西越探虛實,一邊就趕往這裏。直到三天前,我才知道父王自從回來西越後便一點消息也沒有,最奇怪的是翼王府的暗衛連同下人全部失蹤!”
芫太妃坐著的身子晃了晃,君綺蘿趕忙起身,跨前一步站在她的身後,為她揉著太陽穴,嗔怨的道:“祖母你答應阿蘿會挺住的,怎麼說話不算話?”
芫太妃自己揉了揉胸口,感覺那股子堵在心口的氣順了,才扯下君綺蘿的手道:“阿蘿,你懷著孕已經夠累了,快別揉了,祖母在後宮一輩子,也算是經曆過大風浪的人,這點事不會打垮祖母的,再說,你父王隻是不見了,也不見得有生命危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