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喬禾都打算搬家了,站在窗戶口看著不遠處房老頭院子裏燃起的陣陣燭光以及陣陣號哭聲,我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在看到大黑狗被房東老頭的兒子吊在院子裏的核桃樹下剝皮抽筋的畫麵,我心裏就更難受了。
我不確定大黑狗當時是不是在幫我,但我的確因為有它鬧的那麼一出才在出車禍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往回走了幾步,對這條大黑狗我心裏還是有著幾分感激的,可是現在它死了卻連全屍都沒落下,雖然我知道房東兒子將它剝皮抽筋泄憤是天經地義的事,可站在我的角度看就不覺得很不舒服了。
猶豫了幾次,我終於走下來去問房東兒子能不能把狗頭送我,順便再隨了個份子錢。
“聽說你今兒也差點被這畜生咬了,成,要不宰兩條肉給你拿回去一起燉了?這畜生,白養它了,居然……”
我謝過了房東兒子的好意,隻提了它的頭,然後跟喬禾一起到不遠處的樹林裏挖了個坑準備把它給埋了,喬禾還買了一根火腿腸準備給狗頭一起埋掉,說是給大黑狗路上吃的。
剛把坑挖好還沒把狗頭放進去呢,樹林裏突然響起了撲騰聲,漆黑的樹林裏響起這麼一個聲音把我跟喬禾都嚇了一跳,電筒照過去時,才看到是一隻漆黑的鳥,它似乎並不怕我們,撲騰著飛了下來落在狗頭上。
就在我跟喬禾猜著它是什麼鳥的時候,這畜生就‘嘎’的叫了一聲,然後一口就把大黑狗的一隻眼珠啄了出來吃掉了,動作幹淨利落,我跟喬禾嚇了一大跳,連忙嗬斥它,它又衝我們嘎嘎怪叫,於是我跟喬禾就認出它來了,能有這種叫聲的,除了烏鴉不作它想了。
這隻烏鴉膽子奇大,我們攆不走它,甚至是拿石頭扔它它也不走,最後愣是讓它在我們的怒叱聲中把大黑狗的另一隻眼珠啄食了後,它才怪叫兩聲飄然飛走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跟喬禾埋好了大黑狗沒了眼睛的頭後就回去了,剛剛一開門我們便看到了在門口鞋櫃旁安靜躺著的三隻白淨的瓷碗,它們就在門口,一如我昨天晚上回來時將它們扔在那裏時的模樣。
可是,今天,我們,分明,沒找到它們啊!!!
我突然期盼這是否是誰在跟我們開玩笑了,喬禾把碗撿了起來,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什麼稀奇來,我平時愛好點考古文物什麼的,在燈光下研究了一會兒,我大致可以肯定是玩意兒應該是好幾百年前的古物了,具體的時間我還看不出來,但就算是三百年前的清朝彩瓷,這玩意兒起碼也值個萬兒八千的。
三個碗都是真正的古物,如果平時獲得這麼幾個玩意兒我肯定會高興得瘋掉的,畢竟這就相當於白撿了一兩萬啊,可是現在我卻笑不出來,因為三件彩瓷實在是有些詭異了,白天把房子翻了個地朝天也沒找著它們,一到晚上它們就現形了?
這個特質嚇了我一大跳,於是我找了個紙盒子把它們都裝了進去,然後就準備出門。
“噯,你幹啥去?”喬禾正聽我吹牛說這三個碗價值不菲呢,我說我要把它們都拿去扔了,畢竟我感覺它們真心有些詭異了。
“別啊,要是真能值個萬兒八千的咱把它賣了多好,別疑神疑鬼的了,這世上哪兒來那麼多靈異事兒啊。”喬禾財迷病犯了,說什麼也不讓我拿去扔,沒辦法,我隻能答應他拿到古玩街去試試,萬一真能賣錢那自然是極好的,若我看走眼了,那就當廢品扔了。
剛一打開門,一陣風裹著惡臭撲麵而來,一團黑影帶著‘嘎嘎’怪鳥聲直撲我跟喬禾……是那隻烏鴉,這該死的畜生居然追到家裏來了!
我跟喬禾憤怒的拿掃把撐衣杆捅它,抽它,不料這狗東西真凶悍,撲上來在喬禾頭上一啄,居然一下子就將喬禾啄了個頭破血流,我仔細一看,發現他頭頂上手指粗,三厘米長的頭皮加著頭發都被那烏鴉給啄去了,鮮血長流。
之前看它啄吃黑狗眼的時候就知道它很犀利了,沒想到它居然如此牛逼,看清了喬禾的傷口之後我連忙把門給關上了,同時一陣後怕,剛剛要是被它一下啄在眼睛上,那喬禾豈不是直接就瞎了?
除了被這畜生的戰鬥力驚到之後,我還有一個發現,之前在樹林裏沒有看清,現在借著屋子的光亮我看清了,這隻烏鴉身上的羽毛很不一樣,細細的,不像是鳥兒的羽毛,倒像是……人的頭發!
我們關上了門之後那畜生似乎就飛走了,我趕緊找來紙巾給喬禾止血,喬禾疼得破口大罵,這家夥也是屬木頭的,即便在烏鴉嘴下吃了個大虧也不長記性,揚言再碰上這狗東西一定要叫它好看。
“咱們恐怕是攤上事兒了,今天發生了這麼多詭異事兒,處處透著危機,老喬,你就沒覺著不對勁?”我把瓷碗扔在了一邊,摸了根煙點上,心情緊張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