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三剛才霸氣側漏的表情,兄弟三個頓時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司機師傅都不淡定了,從後視鏡看了看我們這三個笑的和鬼似的大學生。
到了國際大酒店,老三首當其衝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對著門口漂亮的迎賓說六個人,有沒有包廂。那趾高氣昂的精神頭看著我們幾個人都想假裝不認識他。尤其想到他還不知老六請的是自助,我們三個對視一眼都忍不住麵帶笑容,離別的惆悵都少了幾分。
當服務員帶著老三去包廂的時候,老六很人道的大聲問著:“服務員,吃自助去哪啊?”我看著老三那詫異的一回眸,然後尷尬的想鑽老鼠洞的表情,配合著他那極度猥瑣的桃花眼,真的是開心的不行啊。可惜老二這個宿舍攝影師沒有抓到這麼好的鏡頭,實在是一大憾事啊。
到了自助餐廳老三那紅潤猶如猴屁股的臉還是沒有變了顏色,看著老六的那犀利的眼神真是令我們怕怕啊。他咬牙切齒的歲老六說到:“小六子,你是菊花癢癢了吧…”
最後他們還是沒有讓我喝酒,他們體諒這我的身體,知道我的鼻炎嚴重到很多東西不可以吃喝,包括酒。他們都喝的爛醉如泥,除了老六。為什麼呢,因為我沒喝,他們幾個的酒量陪不到老六喝醉。秉承著自助就是要爬著進來,扶著出去這句話我活生生吃到了在吃一口就會溢出來的狀態。我不能喝酒,隻能以這種方式彌補我對他們的愧疚,也來抒發我對於離別的不舍。我想如果喝酒的話,我肯定會流淚,我是一個極容易流淚的且極感情豐富的人。
我和老六拚了命才扶著這四個酒氣滔天的醉鬼回到了寢室,照顧好他們睡下,聽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醉話、夢話。
老六擔心的問我“你回去做什麼?找到工作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回答,該怎麼告訴他呢?說我沒有找到,要回去從實體力勞動嗎?“還沒有,在找。你呢?要放棄你的理想,聽你父母的回去當公務員嗎?”老六的父母在他們老家有很硬的關係,可以給他安排公務員,特別穩定的工作,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對於這個老六這個強人眼裏也泛出了一絲無奈:“對啊,回去當公務員,每天坐辦公室。”
說完我們都沉默了好久,大家的情況都不如意,社會的殘酷,人心的現實是我們從未見過的殘忍。幾年前美好的理想、夢想都被重重的砸碎,碾成粉末。
“好了,睡吧。”老六或許想起了他的理想,他心中的事業,他謀劃了幾年的心血,還為開始便終結的未來,他默默的爬上床去了。
聽著他的輾轉反側,我知道他心裏難過。但是我們都沒有辦法,我心裏也苦,無法言明。
淩晨五點我起來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準備回家,再不回來。拍下他們所有人的熟睡照不辭而別,我討厭離別,討厭傷感的再見。踏上北上的火車,對這個城市還有我的五個兄弟說一聲:再見,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