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第一次燙頭發也是在畢業後的那個暑假裏麵。
從小學到高中,我的頭發一直都是很短的,沒有留長過,更沒有染過燙過。但年少的時候難免會有想打扮自己的欲望,想把頭發弄成五顏六色的,想把衣服穿成五花八門的,想一出門就可以被所有人都注意到。然而在我家我卻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就算是早上起來洗個頭上學前隨便的換上一身外套都會被媽媽嘮嘮叨叨的說上半天。所以到了畢業,我迫不及待的就和同學們去了理發店弄了頭發。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還真的是青澀的可笑,也許每個人都有這樣的一個青澀可笑的青春吧。外向的人表現的很早,內向的人卻會深埋心底偷偷實現,但是他們的目的其實都是一樣的,就是讓整個世界都可以認識自己。愛美會變成野心,野心會發展成欲望,欲望會發酵為貪婪,貪婪會在日後的歲月裏麵扭曲的不可收拾。在所有的小說裏似乎都有著這樣的一個男生,頭發幹淨利落,穿著白色的襯衫,站在陽光裏站在鄰家屋下,站在我們的回憶裏麵。我們都喜歡這樣的角色,溫柔陽光,像浸泡在櫻花海裏的白色雪山,所以我們也開始弄好看的發型,買很多白色的襯衫來穿,喜歡走在陽光裏走在樹蔭下,讓陽光在衣領上留下細碎的光斑,卻忘記了自己本應該有的樣子。
其實夢想簡簡單單就好,頭發柔軟舒適就好,穿著幹幹淨淨就好。
比如我,就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狀態。用心寫好每一本書,努力編好每一本雜誌,柔和地對待每一個人。頭發前天剛剛燙過,顏色在陽光裏麵泛著暖洋洋的淺紅色,一身幹幹淨淨的衣服,穿梭在寬敞明亮的校園裏麵。
因為我就是我。
[3]
《雪國》是一個想了很久的故事,在高中的時候就有了,寫了幾筆卻沒有再繼續寫下去了。
《雪國》是我在大一寫完的故事,也是我寫完的第一本書。在第一次來西安的火車上的時候,我就在想著這個故事,我想把我看到的我聽到的我想到的我感受到的東西都寫進一個帶有奇幻色彩的故事裏麵。其實這就是我的故事,是我的過去是我的現在也是我的未來——是我告別過去的一張檢討,是我麵對現在的一份答卷,是我期盼未來的一封信函。很多人都問我,在寫小說的時候會不會感覺到單調和乏味。我想說是的,因為要麵對很多個夜深人靜,要獨自忍受很多個寂寞時光,所以這個時候音樂就成了最好的陪伴和調劑品,我已經數不清在碼字的過程裏到底聽了多少首歌了。
在寫《雪國》的過程中可能最糾結的就是這個名字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川端康成曾經寫過一本《雪國》,並且獲得了諾貝爾獎,所以我很不想叫這個名字。但是最後我還是選擇了這個名字,因為隻有雪國兩個字才可以概括我所有的故事,或者說可以概括我這一小部分的人生。所以我還是給這本小說取名為《雪國》,我沒有那麼多大的野心想試圖去與川端康成的《雪國》去一較高下,因為我知道我的人生還沒有達到那樣的一個高度,我隻是想寫好我自己而已。
寫完《雪國》的時候剛好是家裏的冬天,是北方的冬天。從窗戶可以看到外麵的路麵上還堆滿了雪。和很多南方的朋友比起來我覺得我很幸運,因為每年冬天我都可以看到漂亮的雪花,可以看到一場又一場紛飛的大雪。有南方的朋友在知道我要回家的時候,都特意給我發來消息,讓我給她們拍一拍家那邊的雪景。她們有些人從出生下來就沒有見過雪,有些人則已經好幾年沒有看過雪了。每當聽到這些時,我就覺得作為一個北方人還是蠻不錯的一件事呢。
記得在西安就看過一場雪,下的很小很小。在北方應該是冬天很深很深的月份,放在西安卻要比家那邊的秋天還要暖和的多。一早醒來,就開到手機裏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夾雪,就不自覺的開始有些期待了起來。果不其然,在第二節課下課,我們剛揣著課本從教學樓裏走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細微的雪,下的很小,如果不是那天我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我想我應該還不會那麼快的就發覺已經下雪了吧。朋友圈裏很快就更新了消息,標題全部都是關於西安的第一場雪的。就在我剛要關掉手機的時候,卻發現了一條格格不入的消息,上麵說:“這不是2014年裏西安的第一場雪,今年的第一場雪早在過年的時候就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