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不能也不敢阻止這些人出城。
看到知府退步了,這些人也沒有咄咄逼人,他們是風雅有禮的士人。
“既然人多讓官府為難,我們就按照大人你的分批走吧。”他們和氣的道,“光州府是我們的家,我們不想讓州府為難民眾不安。”
田家廖家到做到,現在是田家的人在出城,廖家擁堵了街道的人立刻退回去。
田家的人也不再都擠在城門,而是退了回去,每隔一段時間就走出來一群人,騎馬坐車,趕著牲口拉著行李,雖然還是會引得街上擁擠,但比起先前好了很多,城門立刻不再擁堵,但是
“他們這樣分批走,反而讓恐慌驚懼更加蔓延。”長史站在城門上苦笑。
縱然分批走這些世家大族出行也引人注目,街上的人奔走相告。
先前擁堵城門街道的狀況畢竟不是人人都看到,擁堵城門也不過擁堵一一夜也就過去了,但現在分批而行,每都有出城的,人人趕過來都能看到。
“快來看,這是廖家的人。”
“得沒錯吧,他們是在搬家。”
“啊,他們要去哪裏?”
“他們為什麼要走?”
“難道還有比咱們這裏更安全的地方?”
“或者咱們這裏不安全了?”
議論隨著分批而行的人散開,街上變得更加擁堵,驚恐的民眾上前攔著詢問。
田家廖家的人沒有是因為府衙苛政,被攔住的人或者推不知是族長決定,或者州府人口眾多他們不想跟百姓搶生存機會,這是客氣的,不客氣的則都含蓄的光州府不適宜他們生活。
含糊從來都是引發猜忌之源,不有時候比還令人恐懼。
知府的大廳裏坐滿了大大的官員,有的愁眉有的苦臉,有的憤怒有的悲憤。
“什麼聽從大人的話,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這麼一來,城中什麼流言都有了。”
“少夫人和大人耗費了多少錢財,兵馬前仆後繼用了多少血肉,才安撫了民眾,讓光州府以及一半的淮南道平穩”
“多少錢財嗎?光州府到現在一共耗費了錢”
“餘大人,餘大人,這是個感歎,不是讓你算數額,你快坐回去。”
廳內議論紛紛,除了個別走神的,大家的話題都圍繞田氏廖氏離開光州府。
“不止是田氏廖氏。”一個官吏沉聲道。
這話讓嘈雜的大廳一陣凝滯。
“城外的”一個官吏站在廳中的輿圖前伸手要指點
“怎麼兩張輿圖?”一個聲音插話問。
大家便看向一個方向,廳中的後方角落,但那裏可不是位卑的官吏所在,武少夫人坐在那邊。
以前武少夫人沒有人忽略,現在更不能了,她不再遮蓋頭臉,穿著素錦衣裙,不施粉黛不帶珠釵,她烏黑的發雪白的臉就是世間最華麗的,沒有配飾能給她添光彩。
武少夫人經常坐在這裏,這一次她身後還多了兩個人。
一個年過半百一臉看透世事但眼神賊溜溜的老頭,一個壯年神情桀驁但又難掩無根無基虛浮的男人,兩個人都穿著青袍長衫。
大家看他們好奇,他們看大家也是茫然,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在這裏在這裏幹什麼。
聽著熱鬧看的走神了,薑亮就失神脫口話了,問的問題還很蠢,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坐在一邊的劉範恨的牙癢癢,覺得很丟人。
武少夫人沒有話,那官員的眼神也沒有半點瞧不起鄉下人,認真的給他解釋:“這張是大輿圖,這張是我們淮南道。”完這裏的他還指了指另一架屏風,“那裏還有一張輿圖,是軍中用的,光州府的輿圖。”
薑亮起身拱拱手道謝再坐下來,那官員便繼續話。
“固元的蔣氏,良村的富氏,還有從外地來買下半個祁村的揚州焦氏。”他伸手指點著淮南道的輿圖,“他們也都在準備啟程,已經把消息放出去。”
坐在正中的知府重重的歎口氣:“現在已經清楚了,這些人是聯合起來了。”
要走的世家不會隻有這幾家,他們在觀望,等待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