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樓已經聽老管了碗的事。
戰亂開始後，劍南道雖然平穩，但四周危機此起彼伏，兵馬也是不停的征戰，再加上遭受荼毒的民眾，傷者鋪蓋地，季良如魚入海。
他的治傷很嚇人，效果奇好，無數人被他從閻王殿拉回來，還能最大程度的保留身體技能。
所以季良像原來的軍醫東山那樣被稱一聲先生。
雖然前麵還有個不好聽的諢號。
聽到季良被稱為獵先生的時候，李明樓笑了，又有些悵然，這命運到底是改了還是沒改呢？
碗也跟在江陵府不一樣，以前他對醫術毫不感興趣，到了軍中就變的很癡迷，勤奮的不像話。
“他不僅跟著他父親學，東山先生也教他，還有心收他為徒。”老管誇讚，“年紀技藝高超，前些時候去找李敏想要幫大姐，李敏就特意把他送來了，一路上也救了我們不少人。”
特意要來幫她，現在來了，卻要走？
李明樓有些不解，金桔在後衝她比劃了一下臉，然後笑嘻嘻誇讚：“碗可厲害了，身上帶著針線，能把傷口像衣服一樣縫起來，幾乎不留痕跡。”
碗剛來受到震驚人變得緊張恍惚，金桔為了讓他放鬆，讓侍童們和他同吃同睡同玩。
畢竟是同齡大家七嘴八舌的詢問，碗也漸漸開口話，心緒平穩下來後，金桔再給他講大姐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掩藏麵容和身份，然後從碗零散的話裏猜出了他的意圖。
這孩子以為李明樓是臉受了傷，嗯，當初金桔也這麼認為，現在李家的人都還這麼認為呢。
所以苦練了一手縫傷口祛傷疤的技藝，結果
李明樓明白了，看著碗：“如果可以，請你留在這裏為我的兵馬治傷，我們這裏與叛軍一步之遙，征戰不停，而且現在又有一場大戰正在進行，死傷不計其數。”
罷站起來施了一禮。
碗被這一禮嚇了一跳，向後退想拒絕又覺得不能拒絕，隻能道：“我其實技藝不精。”
李明樓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讓人喚元吉來帶碗去軍中，又對碗許諾，“你且去試一試，如果不行，元吉送你回去，你跟季先生和東山先生學好技藝再來。”
碗猶豫，李明樓看到屋內的孩童們好奇閃閃亮的眼。
“你們想不想跟著碗去軍中試試？”她便問道。
屋子裏的幾個孩子頓時也變的像碗這般不知所措，還好他們在這裏已經適應的敢話以及會話，便有孩子站出來。
“我想去軍營，我想當兵。”一個有些瘦的男童道。
雖然很高興能服侍武少夫人，武少夫人也是他的恩人，但他總覺得可以為恩人做更多，比如去殺敵。
李明樓點頭聲好。
有了這個孩子帶頭其他人也便開口，還有孩童聽到消息跑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大部分男童都想去軍營學殺敵，女童們也不甘示弱，要跟著碗去學技藝：“治傷是縫縫補補，我們拿不動刀槍，但能拿針線。”
李明樓沒有糾正她們治傷並不是簡單縫縫補補，戰場上治傷也並不是不危險，這些事讓他們自己體驗，然後再做選擇吧。
李明樓手一揮家裏這些孤兒們除了七八歲太的以外都跟著元吉去軍營，碗被同伴們熱熱鬧鬧的挾裹著懵懵怔怔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