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太太初來乍到，平時多有不便，給各位添麻煩了。”
那人目光訕訕，隨便跟許一程握了一下，好像並不吃他這一套。
夏楠打算拉許一程走，人群後麵突然走出來他們部門經理。
他衝許一程伸手。
“你好，許一程，北城大學的教授許一程是嗎？”
許一程頷首。
“副教授。”
“哦。久仰大名。年初公司在非洲一個項目招標會上有幸遇到過許總和太太，許總態度溫和，讓人如沐春風。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還能遇到您，真是非常榮幸。”
許一程笑笑。
“客氣了。”
公司的同事們個個都是人精，聽經理這麼奉承許一程，馬上知道他不止是個窮教書的，還有一個背景強大的家庭，馬上都收斂氣焰。
許一程帶著夏楠繼續往前走。
“你怎麼不跟我說？”
夏楠，“說什麼？”
“這裏有人欺負你。”
夏楠笑了。
“你看看這裏，全公司，加上我和王太太，一共才四個女同事。他們男的七七八八加起來十五六個，我比較年輕，長的又比她們好看，所以被人惦記也是正常的。都是讀過書的人，平時表達些愛意，拒絕一下也就罷了。沒人怎麼樣的。你別多想。”
許一程，“……你倒是看得開。”
“那不然呢？哭著跟你告狀，有人打我主意，讓你過來帶我回家？”
“哼。自己死活非要過來的，我才不會帶你回去。”
夏楠一拍手。
“這不就結了。你又不帶我走，隻好自己在這裏堅守下去。”
其實事情選沒有夏楠說的輕鬆。
這些人，常年單身，平時又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對她的渴望還是非常非常大的。
幾乎每周都會請她出去，各種借口，非要要帶她出門。
夏楠每次都拒絕。
剛開始拒絕的委婉，後來拒絕的直接。
大家都有些臉上掛不住，心生怨恨，時間久了就編排她跟王經理如何如何。
好在夏楠跟王太太關係好，王太太也知道她跟老公關係好，一切都不往心上放。
許一程過完初五就要走了，留她一個人在這裏獨自麵對，其實她心裏還是挺忐忑的。
兩人一路無話，越過廣場，走到海風很大的堤壩。
許一程捏著她肩膀。
“夏楠。”
“嗯？”
“我想親親你。”
夏楠轉臉，跟他麵對麵，把手掛到他脖子裏。
又過了一個年，許一程徹底三十歲了。
他開始渴望歸屬感，渴望孩子，渴望安定寧靜。
然而他的愛人還太年輕，對未來還抱有諸多幻想。
看來要走到他心裏那一步，兩人還有很遠的距離。
親了一陣，他鬆開夏楠。
“咱們回去吧，看看春晚，給你母親打打電話，過好結婚以後的第一個年。”
夏楠，“好。許老師，你越來越接地氣了。”
“我一直都接。”
“胡說。去年過年，我記得你自己一個人過得，燈都沒開，就……”
許一程盯著她，她意識到自己失言，後半句憋了回去。
“聽李老師說的。她偶爾提了一句，我記住了。許老師，其實我從很久很久之前就開始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