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令他生出熟悉感的,是記憶深處一直珍視的那個清淺又婉轉的吻吧。
想到這樣一個衣著樸素、短發齊耳的清純學姐,竟然gu1引著暗示他,她可以教他更多,他不由心生逗趣,笑了出來。
在他的長時間注視下,她終於回頭朝他那裏看了一眼。
目光對視的那一眼,他是篤定的驚喜,而她,更像是大吃一驚。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朝他走過來。看著窈窕的她那樣坦蕩地走向他,他反而有絲慌亂。
“世界也太了吧,好學生?”
嘁,她膽敢重提重提這個稱呼。
“莉莉。”他意味深長地重複她的名字。
“抱歉,在學校裏,我有另外一個名字,你可以跟他們一樣稱呼我Aanda。當然,你也可以照舊叫我莉莉。”
這是第一次喜相逢。
第二次簡直喜上加喜。他去參加俱樂部活動,本對酒無感,不知怎的,在那個音樂巨響、人頭攢動的環境裏,忽然一瓶一瓶喝起來,後來,喝趴在地之前,雀斑姐直直朝他走過來。據他直接勾著人家的脖子回味記憶中的那一吻去了。他是不記得了。
第三次……不提也罷。反正,他的表現跟他的自我評價與預期完全不一樣。但雀斑姐好像並不反感那樣的他。
最後,借著跟室友相處不適,他搬去了她的租房。
就這樣,哈佛於他突然有了別的意義。
徐清萊也好、喬伊也好,像背景一樣,統統淡了下去。
這也是為什麼,他拒絕見喬伊的約見,拒絕得那麼幹脆利落。
他此趟回來隻為兩件事:陪媽媽和見爸爸。
大年初一,在媽媽的催促下,他起身帶著媽媽事前備好的禮物,叫了輛車(養到高三結束,車接車送的榮光沒有了),獨自奔臻園而去。
在車內回頭,看到媽媽站在路邊翹首以望,忽然有些發酸。是不是應該告訴媽媽,他其實繼承了爺爺的巨額遺產,不必再靠臻園施舍過日子?
車在車水馬龍中被壓得速度很慢,跟大城市逢年過節就空城正相反,這是個逢年過節就人氣暴漲的二線不足、三線有餘的城市。
看不見媽媽的時候,王者風的心又一點點冷靜下來。鑒於媽媽敗光過巨額離婚財產,那巨額遺產還是呆在自己賬戶好。既然不打算與媽媽共產,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她好了。
等自己夏可以拿利息的時候,將利息的一半分給媽媽,就是自己做項目掙的,反正她也不知道外麵的行情價。
思索間,走走停停,臻園到了。出租車無法進入臻園。王者風下車步行。
迎麵走過鬧鬧騰騰的一家四口,男的大腹便便,女的大致還保持著身材,少女倒亭亭玉立,少年神色磊落,跟他糾纏不清的父母、一臉厭惡的姐姐好似不是一家人。
話間,雙方擦麵而過。
那少女與少年,竟有幾分熟悉感。
走過之後,王者風忍不住回頭望一眼。恰逢那少女也回頭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