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欣然的咄咄逼人,莫顏寒冬裏急出一身的冷汗。她隻有一個信念,沒有必要讓她們再揭傷疤。這對誰都沒有好處。
“欣然,你是否想過,換一個視角看那晚的事情?要是假當16的姐妹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了一回驚悚片的群眾演員……”
“哈。哈。”欣然冷笑起來,“你措辭可真清新,我差點被你服。你就是這樣用你的伶牙俐齒讓你男朋友深深迷戀上你的嗎?”
莫顏看著眼前的欣然,五官還是原來的五官,卻籠著一層令她感到陌生的氣息。
欣然抬手抿了一下飄在額前的發,仔細地抿在耳後,輕笑道:“我剛才態度太好了吧?所以才讓你誤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
你弄錯了,我是在向你提要求。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她們必須知情。如果你不告訴她們,就由我來告訴她們。你甚至可以要求我在你不在場時告訴她們,我會答應,以成全你的怯懦。”
莫顏扶在樓梯上的手攥得緊緊的,她明白了,欣然鐵了心,她無路可退。
“好,等西到了,我告訴她們。”
“我要在場哦,不然,我怎麼知道你了還是沒。”欣然追加道。她眉眼還是笑笑的,莫顏明白,她們已無可能再像當初考插班生時那麼親密。
下午兩點多,王承佑和他的室友鄭曙光帶著冬日燦爛的笑容來到金橋學院。
見到莫顏的那一刻,王承佑忍不住張開雙臂抱了過去。他箍住她的腰,原地轉了三個圈。地跟著一同旋轉。莫顏的矜持,莫顏不出道理的委屈,莫顏薄薄的遷怒之意,統統在這三個圈裏蒸發了。
放下莫顏,兩張笑臉相對,莫顏已經前嫌盡釋。
王承佑嘛,也是如此。
站在他的立場上,他也十分委屈呢。
除夕夜,自從收到星辰發來的年夜飯照片後,他打了她多少電話,均是關機。雖然事後她給出的解釋是姨媽要求關機,可她,終究沒有回應為何她的身邊有文豪出現。
連歸家的火車上,他問她是一個人嗎?她也視而不見,閉口不回。
為個破文豪,他得花多大的毅力,才能生生忍住不與她在除夕與新年這種特別的時刻發生爭執?
他家在故裏已經根深蒂固十幾代人,加上媽媽家的親戚,過年你來我往,每日行程排得滿滿的,總要出了初十才消停。好容易盼到校友會,她……好吧,他沒有理由要求她在寒風中等他。他也舍不得她這樣等他。可她竟然狠心私麵不見就走掉了!
“莫顏,你個壞蛋。”王承佑捏了捏莫顏的鼻子。
讓他在這個春節吃夠了醋、擔夠了心的人就在眼前,以前想的種種“嚴懲”的方法,此刻自動蛻化,隻變成了輕輕一捏。
莫顏順手推走他的手。這個評價來得無厘頭,不過,看在聲音裏無比寵溺的份上,她且不跟他計較。
鄭曙光坐在駕駛位上,胳膊肘露在外麵。臨港的海風吹得他頭發淩亂,墨鏡下的臉,卻笑得很開心。他從王承佑那裏領來一個奇怪的任務——偷拍。若能偷拍到比現場更親密的照片,獎勵豐厚到可以商量千元裏麵的任何禮物。
對莫顏和王承佑而言,令人心塞的寒假仿佛不存在,親密感快速對接,兩個人很快就像其他校園情侶一樣,肩膀碰著肩膀,手拌著手地,不停交頭接耳地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