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宸忽然打住一廂情願的推斷,猛然意識到,他們和好,就意味著自己的陰謀被拆穿了!
輪到他好好想一想,該怎麼麵對兒子的責問?
一股腦推到偵探公司身上,似乎有點不過去呢……王宸感到煩惱的風朝他不斷吹過來。
莫顏嘴裏著不生氣,心裏到底不開心:“過去的一個月你不理睬我,就是因為你聽信了你同學的‘大概、也許、可能’,我跟別的男人共處一晚?”
王承佑暗自慶幸,幸虧剛才沒指名道姓是文豪,而隻籠統用“別的男人”替代。
“不是的,我過去的一個月,真的是因為學業受挫,事業受挫,加上別的烏七八糟的事情……”王承佑開始新一輪的否定。
莫顏“噗嗤”笑出聲:“瞧把你緊張的。我知道啦。你沒有亂吃醋,你沒有肚雞腸,你沒有輕信讒言。”
王承佑聽得哈哈笑。
莫顏句句在他“沒有”,實則句句都在控訴“他有”。
這一晚,王承佑想蹭莫顏的長約酒店房,被莫顏拒絕了:“本來可以答應,可我偏不。也算對你輕信讒言的懲罰。”
王承佑見莫顏得很認真,又兼其實內心很喜歡她這樣自愛,於是就高高興興,送完莫顏回學校宿舍。
到了宿舍走廊,見有人在走廊盡頭猛吸煙。
那身形都不需要細看,一準兒是鄭曙光。沒見過像他這樣嚴格控製體重的男生。他每早晚是必須量體重的,若有細微偏差,要麼補,要麼減,自律到變態。
今晚王承佑心情大好,於是走過去,拍了一下鄭曙光的肩膀。
鄭曙光一臉惡聲惡氣:“有完沒完?了抽完這一根……哦,承佑,是你啊?”
“這都夜裏十點半了……哇曹,你都抽半飯盒的煙啦!”
鄭曙光將飯盒放身後一背:“你看花眼了。”
“今晚真是神奇。”王承佑昂頭看窗外,窗外穆沉沉。因為朝向的關係,看不到月亮。
“怎麼?”鄭曙光又猛吸一口,將最後一根煙抽到煙蒂,在飯盒裏摁滅。
“煩惱乾坤大挪移。我心情好了,你開始皺眉頭了。”
鄭曙光聞言趕緊拿食指和拇指扒眉宇。立誓要靠一張文憑和帥臉混嫁妝的他,可不能長成未老先衰的樣子。
“看,你煩什麼呢?”王承佑問鄭曙光。
“曹。有件事,打死也想不到,”跟塑料閨蜜之間隻炫耀不交心不一樣,鄭曙光幹脆利落地朝王承佑傾倒起來,“我帶她去旅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偷拍了。”
別人不知道,總借給鄭曙光車鑰匙的王承佑太知道了,鄭曙光之所以廢寢忘食地往金橋學院跑,正是因為金橋學院有他隱秘的快樂。所以,他不需要問“我帶她去旅館”中的“她”是誰。
王承佑瞠目:“你被勒索了?”
鄭曙光懊惱地踢了一下牆:“媽的,比那惡劣多了。他們製成了碟片,0塊錢一張,我正好買了一張。本來想助興的,結果打開一看直接嚇陽痿。”
“要報警嗎?”
鄭曙光不覺眉頭又皺在一起:“這就是我煩惱的地方。匿名舉報,不一定有用。實名報警,又怕出名。唉,我在想,我要不要忍下這口氣算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去便宜旅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