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曙光一邊往上鋪爬,一邊柔和辯解道:“真的,承佑這體質,與其去醫院讓醫生用藥,還不出多喝白開水多睡覺,讓他好好睡兩,保準好起來。他室友他睡眠很差,整宿睡不著。”
莫顏沉默了。
一個時後,在王承佑好友和室友的雙雙扶持下,終於成功轉移到學校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鄭曙光頗有心機地給王承佑戴上帽子和口罩,使王承佑看上去也就像尋常醉酒一般,腳步虛軟而已。
王承佑掙紮著要他們放開他,他們一鬆手,他就不受控製地向下墜,他們趕緊再扶住他。
鄭曙光道:“別傻了。你這一病,莫顏還不得4時陪著?這不是你平時做夢都在想的事嗎?以前你笑我虛榮,你現在強行推開她,難道就不叫虛榮?”
鄭曙光的話落在王承佑耳朵裏,聽在他心上,覺得言之有理,便不再抗拒。
鄭曙光的話,同樣落在莫顏耳朵裏。聽在她心裏,難免有一分甜……嗬,他做夢都想她能陪著他……
安頓好王承佑進房間,鄭曙光帶領另外兩位看莫顏看得眼光都直了的室友離場。
房內,隻剩下莫顏和王承佑。
按照鄭曙光的建議,莫顏讓司機搬了一箱的農夫山泉。
擰開瓶蓋,倒進燒水壺內,座上底托,開始燒水。
水壺發出“嗚嗚”的聲音,除此之外,室內靜謐無聲。
莫顏背對著床,一直到水開,在杯子裏兌成溫水,莫顏才轉身。王承佑正目不轉睛望著她的後背,目光躲閃不及,多少深情都被她看到了。
“這裏安靜些,空氣也好,適合養病。”莫顏解釋。
“嗯。”
“多喝點水。連醫生也這麼囑咐。”
“好。”
王承佑接過水,手一軟,杯子裏的水漾了一大口出來。
莫顏趕緊又端緊杯子:“我喂你吧。”
“有勞你了。”
“不能白白辛苦我。”莫顏輕聲道。
“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我一定甘之如飴。”
“那就給我講講你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背後墊了兩隻枕頭,時不時被莫顏喂一口水,王承佑露出愜意的笑意。心情極度舒適,病自己好了一半。雖然還在發燒,熱度已經退下不少。
慢悠悠,慢悠悠,王承佑向莫顏講述了發生在他身上的跟爸爸有關的事。
“兩年前你突然離開,是因為你爸爸的緣故?”莫顏別有重點。
王承佑看著莫顏,看著她純淨的眼眸,忽然有些迷失,覺得他兩年前之所以離開,真的是為了要甩開爸爸施加給他的約束。
事實上,迷失隻是一瞬,他沒法騙自己。
他有很多種方法反抗爸爸,促使他遠走他鄉的唯一原因,是因為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莫顏跟文豪走得那麼近。
兩年前他突然離開,是因為莫顏。
答案是這樣清晰,王承佑選擇不。
他不置可否,就不算撒謊,因而也就無損他誠實的原則。
這樣想著的王承佑,默然垂下眼,不再話。
莫顏內心狂喜:“是不是?”
王承佑抬眼看莫顏:“我不想。另外,我不想你因此嫉恨我爸爸。我爸爸跟我之間很複雜,但歸根結底是生難處的父子關係導致的。外因不足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