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喬伊堅持要和莫顏及王承佑一起去看望王者風的媽媽。者風媽媽的狀態出乎預料得好。一口叫出三個孩子的名字。
其實,莫顏他們三人已經不能用“孩子”形容,都是二十三、四歲的成年人了。
隻是為人母者,習慣稱呼年輕人為“孩子”罷了。
喬伊比王承佑還像受重托的人,她對者風媽媽殷勤又溫柔,離別還答應常來看她。
事實上,那不是客套話,此後,她每周都去者風媽媽家,補充一下者風媽媽的冰箱,幫她網淘一些日常不好買的東西,帶點水果,點閑話。
莫顏不止一次鄭重問喬伊,是不是還愛著王者風。
喬伊一口予以否定,用她的話,“她不過是愛著那時候愛者風的自己而已”。去看者風媽媽,能讓她想起那時候的自己。
拋開形而上的喬伊不管,莫顏和王承佑開學走了。
雖然有王承佑打過預防針,莫顏還是被米芝和張媽的熱情嚇到了。
以為是一輛車載他們倆去上學,結果去了兩輛車。據悉,另一輛車,是為行李而來。好像他們坐的這輛後備箱是空的一樣。
不管怎樣,痛並快樂的年,結束了。
對絕大多數的同學而言,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年罷了。
對莫顏而言,卻是顛覆性的。
年後,她抽空去了大頁室內空間,提交了離職報告,簽署了一些法人、股權等轉讓書。她倒不像王承佑那樣擔心會遇上文豪,直覺告訴她,文豪不會在場。
果然,不含工作交接的離職手續,花了將近個時,文豪並未出場1分鍾。
她能體會到文豪親手摧毀他們之間關係的懊惱。文豪雖然對她做了錯事,其人卻不是壞人。她不能接受那件事,卻能原諒文豪本人。
正是因為她對文豪恨不起來,所以才在那麼短的情況下決定不起訴文豪。
他給予了她太多,權當“不起訴”是她的還債吧。
簽署完律師提前準備下的所有文件後,莫顏背著雙肩包,輕快離開場。跟以往身著職業裝不同,今日到公司的莫顏腳踩雪地靴,一襲厚厚的紅色羽絨服至抵腳踝,頭上還戴了頂絨線拖毛球的米色帽子,一副被家人嗬護的乖囡模樣。
從公司走出的時候,很多員工都起立,默默向她行注目禮。公司接手人是範總。範總陪著莫顏下樓。
乘電梯的時候,範總跟莫顏,IA建築在開年後來過公司,想談收購事宜,聽年後莫顏將退出公司,當即轉了話題,很快草草收兵,打道回府。
莫顏知道範總一心再殺回老東家,因此勸她:“別擔心。IA建築看重的是大頁在業內的名聲,做下的實打實的項目,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離去而改變收購主張。他們隻是回去彙報而已,還會再來談的。”
範總朝莫顏笑笑:“有些話,如果我不,恐怕永遠也沒有機會對你。與其爛在肚子裏,我更想出來。莫顏,曾經,我看不上你。覺得你仗著有人喜歡,才僥幸得到這一切。跟你共事的三年半時光裏,你改變了我過去淺薄的看法。沒有你,我甚至覺得大頁變得輕飄沒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