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中,崇禎正不厭其煩苦口婆心對張維賢曉以大義,妄圖以和平的方式逼迫張維賢上交兵權,以解決困擾曆代明皇多年的子無實際軍權的問題。
與此同時,惶惶不可終日的張之極,卻在一處秘密據點中接見了正被崇禎全下通緝的張溥。
按理英國公府已經被禁軍包圍,張之極無論如何也走不出英國公府的,但是英國公府能夠成為大明兩百多年來的第一勳貴,又豈會不為自家準備後路?
於是張溥派臥底向張之極傳遞消息之後,張之極便通過早年英國公府挖好的密道逃離了出去。
張之極雖然在張大奎政變一事中犯了糊塗,但他絕不是個蠢人,相反他還非常聰明,否則也不可能幾十年來一直穩坐英國公世子之位。
通過崇禎興師動眾派出禁軍、東廠、錦衣衛將其父張維賢強請進宮的舉動,張之極已經判斷出他在張大奎政變事件中做的動作已經被廠衛察覺。
崇禎之所以強請張維賢進宮,很可能是跟英國公府攤牌,逼迫張維賢處置自己,並交出京營兵權。
張之極牽涉謀逆之事,即使是用屁股想,也該明白這樣的大罪處罰一定不會輕,輕則流放海外,重則一杯毒酒了賬,對外就稱自己染上急病猝死。
無論是被病死還是被流放,這都是張之極無法接受的後果,畢竟他已經有五十歲了,且向來身體不佳,一旦流放海外,跟處死並沒什麼兩樣。
所以當張之極接到張溥遞來的消息時,他立馬就逃出了英國公府。
即使張之極明知張溥不安好心,跟他會麵約談無異於與虎謀皮,但形勢敗壞如斯,已經輪不到他作選擇了。
張之極便以身體不適回房歇息為由,帶著一個心腹家將,通過英國公府的秘密通道,偷偷溜了出來。
來到約好的一處秘密據點,果不其然,張溥正在其中等候著張之極。
“堂堂的英國公府世子,如今看來卻頗為狼狽啊,倘若令尊和崇禎談妥條件,想必世子爺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張溥看著狼狽不堪的張之極,戲謔笑道。
張之極從秘密地道了偷溜出來,由於地道裏麵沒有日常維護,以致於他在地道內沾染了滿身灰塵泥巴,形象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哼!張如,這次是你派人傳信,約我來此相談大事,為什麼還要對我這種諷刺話,我張之極雖然一時不慎做下了糊塗事,但我現在還是堂堂的英國公世子,可比你這個全下通緝的要犯強多了。”張之極冷冷的道。
看到張之極發怒,張溥倒是不再打趣他了,神色一正看著張之極,拱手道:“世子爺,想必你已經非常清楚,形勢對你非常不妙,你在張大奎政變事件中留下的馬腳,已經被廠衛抓到,崇禎得知你做下的事情之後大為驚喜,如今正拿著這個把柄要挾令尊,逼迫令尊處置你並交出京營兵權呢。”
張之極聞言心中一突,他也正是因為擔心此事,所以才急急忙忙從英國公府裏逃出來,和張溥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