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緩緩點頭道:“此言有理,京城很快便是孤的了,務必要保護好京城。傳令官,將活捉炮兵和保護好火炮的命令傳達到陣前,務必令全軍將士知曉。”
“是,殿下。”傳令官應了一聲,隨便出了營帳前去傳達朱由崧的命令。
……
此時叛軍的士氣己到鼓到極點,無數叛軍士卒眼中現出狂熱的光芒,京城那高大的城牆在他們眼裏已經不是塹,而是一道通往財富的橋梁。
是啊,隻要攻破京城就能得到三十兩紋銀和十畝良田,有此資本,何愁自己與家人吃不飽穿不暖?
“破城!”
東風吹戰鼓擂,潮水般的叛軍士卒呐喊著向前猛衝而去。
十萬人的集團衝鋒當然非同可,似乎城牆外的原野全都被他們鋪滿,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叛軍。
“不要慌!火銃準備,弓箭準備!”
站在城牆上,看著潮水般的叛軍猛衝過來,袁崇煥平靜地下達命令。
不過在內心中,袁崇煥卻不像表麵那麼平靜,京城保衛戰這一仗,他早就期待已久了。
自從崇禎登基之後,袁崇煥貌似得到了崇禎的重用,一紙詔書將他召到京城,並任命為軍機處行走大臣,及西山軍校的副校長。
但是每逢大戰,崇禎卻總把他故意遺忘,袁崇煥心中隱隱感覺到,崇禎心中似乎對他有什麼不滿,對他並不放心。
可袁崇煥捫心自問,他對崇禎,對朝廷可是一直忠心耿耿的,即使有什麼缺點,充其量也隻是功名利祿之心過重罷了。
袁崇煥自問有功名利祿之心並不是什麼壞缺點,畢竟有野心才會催人上進嘛,他就怎麼也不明白,崇禎為什麼對他如此防備,從來都不給他機會。
是以,袁崇煥內心中,對崇禎身陷辛鄉堡是抱著喜聞樂見態度的,內心中甚至隱隱期盼崇禎最好死在那裏,永遠不要回來了。
崇禎不在,他終於迎來了大施拳腳的機會,這一仗隻要打好了,他很有可能從此成為大明的擎白玉柱,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人,甚至是子的打壓了。
如潮水用來的叛軍,一個個狂吼大叫,人人都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城牆上的將士們,一個個不由身體發軟,兩股戰戰。
他們畢竟沒有上過戰場,沒有殺過人,這心理上自然不能跟那些百戰老兵相提並論。
袁崇煥身為一軍主將,在城牆上來回走動著,大聲激勵著將士們,讓將士們穩住,不要慌。
對於激勵將士這一套,袁崇煥可謂是無師自通,在他的激勵下,將士們慌亂的心緒漸漸平複下來,手中的火銃、弓箭不再顫顫巍巍,對於城下那密密麻麻的叛軍,也沒那麼畏懼了。
袁崇煥眼看看叛軍衝近城牆之外百五十步,當即下令軍中火銃、弓箭手發射。
“射!”
隨著袁崇煥的一聲令下,早就等的不耐煩的火銃手、弓箭手們一個個或是扣動扳機,或是張弓搭箭,向著城牆之下的叛軍射擊。
城牆之下的叛軍密密麻麻,根本無須瞄準,直接對著人群射擊就行了,不敢每一枚子彈或每一支箭矢都射中一個敵人,但是城牆之上的火銃手、弓箭手超過五千多人,對叛軍的殺傷力還是非常巨大的。
隻是第一波射擊,就覆蓋了一片區域,幾乎是刹那之間,至少有七八百的的叛軍士卒被鉛彈、箭矢射倒在地。
混亂之中,即使到地也並未死去的叛軍士卒很快便被後麵湧來的士卒踐踏至死,鮮有能逃出生的存在。
不過北衛六軍也有火銃手和弓箭手,他們靠近城牆之後,瘋狂的向城牆上探出頭來的守軍射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對射。
火銃手們的對射尤為激烈,他們每開一槍便冒出一股濃厚的硝煙、頓時城上城下皆是一片硝煙彌漫,嗆的士兵們咳嗽連連。
朱由崧看著前方的戰況,原本的一派輕鬆之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麵色越來越凝重。
原本他以為城牆之上的守軍並未經曆多少戰陣,麵對著己方的十萬大軍,應該未戰先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