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明朝內閣雖名為皇帝顧問,實則已經成為明朝政府中樞機構,地位儼然為真正的宰相,威權牢牢壓製六部九卿。
閣部輔臣的地位非常崇高,按照明朝官製,原本內閣輔臣的品級僅為正五品,但文官們從科舉千軍萬馬中殺出來,智商何其高也,這點問題怎麼難得住他們?
內閣輔臣品級低,他們就從虛銜入手,在內閣大學士身後加上太子太師、太子太傅之類的虛銜,這些虛銜多為從一品,而六部尚書的品級為正二品,如此,內閣輔臣就恰好壓過六部尚書一頭,成為大明除皇帝之外權勢最為隆重之人。
直白點,把內閣擱在現代,那就相當於公務員進入*****,掌管全國軍政大事,高居數千萬公務員金字塔的頂端。
平常時候,內閣輔臣一般多為四到五人,如今皇帝好不容易大派利是,居然將內閣輔臣擴大為七人,並引為常例,這對於文官們來,無疑是千載難逢的入閣機會啊!
下一次一次性增補三個內閣輔臣名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所以有機會競爭入閣名額的大臣們全都卯足了勁,在朱由檢身邊不停晃蕩,給領導彙報下工作什麼的。
明朝入閣的條件非常嚴苛,有資格入閣的大臣首先必須是翰林院庶吉士,先做一段時間皇帝近臣,負責起草詔書,給皇帝講解經義什麼的。
然後在翰林院的冷板凳坐上N年,好不容易終於熬出頭了,就可以一步登到中央或南京擔任六部尚書或侍郎,如此方有資格競爭內閣輔臣的位子。
如果沒有在翰林院坐過冷板凳,基本不會被文官們接受,廷推閣臣時也不會拿到多少推薦票,自然就無法進入內閣了。
可以明朝的內閣選相製度和秦漢隋唐“宰相必起於州郡”的選相製度截然相反,這無疑造成了明朝的內閣輔臣往往不通實務,嘴炮強於實幹的不良風氣。
然而就明朝這種不合理的選相製度居然也能誕生出張居正這樣的“千古名相”,那還真是異數啊,分明是老爺不想大明那麼早滅亡,派遣張居正下凡給大明續命來的。
閑話不提,一時間很快就過去,朱由檢親臨文華殿,在文華殿中依次麵試了九位入圍內閣候補名單的大臣。
按照官場排名,吏部尚書掌管下官員升遷,自然是排名排第一,所以首先覲見子的便是吏部官周應秋。
周應秋還是第一次以“麵試”的方式接受皇帝的考校,朱由檢又不是啟皇帝,對閹黨沒那麼包容,是以周應秋表現的非常緊張,連話都不利索。
朱由檢隨便問了幾個後世比較簡單的人力資源題,結果周應秋瞠目結舌啞口無言,逼急了就直接跪倒在地連呼“死罪”。
這樣的表現自然惹得朱由檢勃然大怒,要知道吏部官是六部之中最為權重的官員,其重要性甚至不比內閣普通的輔臣差,可周應秋的麵試表現卻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
曆史上有關周應秋的評價是“賣官分賄,盡逐清流”,朱由檢一開始認為史料是東林黨編撰的,周應秋作為閹黨中的“十狗”,被貶低是理所當然之事。
可通過今周應秋的表現,“賣官分賄,盡逐清流”朱由檢還不能確定,但他最為厭惡的標簽“無能”,那肯定是鐵鐵的貼在周應秋腦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