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暮雲低,自南問天得到白虎堂傳訊,前往龍虎山巔將重傷的南枝木二人帶回山門已逾數日,南枝木自幼修行,雖是女子,根基卻也不弱,加之白帝出手並未想至其餘死地,僅是訓誡一二,傷勢雖重卻也全無性命之憂,經過赤練門數日的悉心照料,如今已然醒轉,傷勢亦是痊愈了七八分。
經此一役,向來活潑的南枝木恍若換了個人一般,終日愁眉緊鎖,食欲不振,花容日漸消瘦,憂心忡忡的守在至今仍舊昏迷不醒的青蠻榻前。
南枝木亦不知曉再自己被銅鼎囚禁之後,這還未及修習過劍法,空有三重修為的師弟與那些個白虎堂弟子發生過什麼,隻曉得當自己再見著師弟時,他卻是早已失了神誌,渾身破敗,滿是血跡的佇立在自己麵前,天地間更是雷鳴電閃,狂風大作。
都怪我,若不是我執意讓師弟與我上那龍虎山巔拾取靈草,亦不會讓他變成這副模樣,南枝木怔怔望著那張不知何時才會睜眼的蒼白臉龐,兀自喃喃。
吱呀!
緊閉的房門忽的透進一縷光華,“師姐,木..青蠻師兄還是未有好轉麼?”
南枝木微微搖頭,亦不回首便知來人是誰,這幾日,除去爺爺外,來此間看望最多的便是這看似冷漠的淩師弟了,輕輕一歎。
淩雲煞本就是外冷心熱之人,數日前,當看到掌門師尊將渾身是血的青蠻帶回山門時,心中猛的生起一股無名火氣,按理說,對這年紀輕輕便成為自己師兄的小子心中多有不岔,可真當這位師兄出了什麼差池仍舊擔憂,更遑論是被別派之人所傷,心中更是憤怒,當下便有提劍殺上白虎堂的衝動,隻是一想自己修行才多久,初窺門徑,就連師姐與那木小子二人聯手都是這般下場,自己這般修為,別說傷人,怕是連碰都碰不到別人一下。
“師姐,方才師尊讓我來告訴你,讓你到前廳一去,有要事與你相談,你且去吧,這兒就交給我來照顧。”
南枝木略一沉吟,本想不去,一念或是爺爺找到醫治青蠻師弟的方法,想了想,點點頭,“淩師弟那這兒交給你了,我去去便回,莫要生出什麼變故。”
南枝木緩緩起身,忽的一陣眩暈,險些跌倒在地,“師姐?”淩雲煞一驚,正欲上前,南枝木擺擺手,苦笑道:“沒關係,或是坐得太久的緣故。”
說著,穩了穩身形,推門而去。
淩雲煞望著那憔悴的身影,緩緩一歎,掩上房門,坐到床沿,“木小子,你可別再床上裝睡了,你不是一向以我師兄自居麼?這些日子我精進不少,你若再賴在這榻上偷懶,日後可得做我師弟了。”
淩雲煞對著青蠻神色戚戚道,驀的神色一冷,“你若是真的起不來,你放心,他日待我學有所成之時,定會替你上那龍虎山巔討個公道。”
前廳靜室內,南枝木托著略有些疲憊的身子,來到爺爺時常修行的廂房外,輕叩門扉,“爺爺,枝木來了。”
“進來吧。”
南枝木推門而入,盈盈一拜,“爺爺!”
“起來吧。”
端坐在蒲團上的赤煉掌門南問天,望著性情大變的南枝木,既是無奈,又是心疼,奈何赤煉門人微勢弱,才會被那白虎堂欺淩至此,想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掌門倒也有大半責任,委實愧對列祖列宗。
“爺爺,你可是尋到醫治青蠻師弟的方法了?”
南枝木抬頭,亦不起身,滿含期待道。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