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沉喝一聲,單腳一跺,整座房間都瑟瑟發抖。
“嘭!”
那人疼呼一聲,倒飛出去,其後三五修士趕緊接住,卻都麵色一變,劍斷人傷,一棒之威竟強悍如斯。
刑百侯看得真切,眼角不禁抽動一下,那人雖是資質平平,但在軒中修行了近二十年,有著練氣化形中期境的修為,不想卻連一招都接不下。
於斷言一臉驚詫的盯著大個子手中的狼牙金杵,初時還以為是一件未入品階的兵刃,這下看來卻是自己眼拙了,即便是自己的本命神兵——秋水,也不可能將許師弟的破魔劍一招擊斷。
哐!
又是一陣震顫,金杵一頭猛的落在地上,堅硬的地麵頓時石屑飛揚,大個子猛的一扯衣襟,雙目如虎,瞳孔浮現一抹冰冷的暗金色。
“我們走!”
看也不看,房中神色不一的十數人,徑直屋外走去,金蟬輕吸一口氣,掄棒而行,虎視眈眈。
“這二人與盜庫賊人乃是舊識,拿下他們,必得重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於斷言一聲高喝,人群中頓時又有兩人衝了出來。
“嘭,嘭!”
“啊....!”
鈍器撞擊肉體的筋骨斷裂聲,再次響起,人群一陣騷亂,見得平日一同修行的師兄弟受傷,盡皆是血氣上湧,持兵而上,這次再無人敢有絲毫大意,元力運轉,毫不留情。
不過這都無濟於事,大個子肌肉鼓起,手中金杵帶起道道光華,舞得虎虎生風,每擊中一人,無不是筋骨斷裂,再無戰力。
在金蟬的守護下,女子閑庭漫步般步入房屋,行至一處空曠院落,身後仍有數人勉強能戰,步步緊隨。
“咻、咻、咻!”
數道淩厲的破空聲在耳畔響起,金蟬大喝一聲,全身金芒蕩開,宛若流光的箭矢好似撞在了銅牆鐵壁上一般,在半空中委頓落下。
位於刑百侯身側的數位弓手麵色驚駭,他們都是山莊護院,修為雖是盡皆不高,但殺人的本事,卻是比尋常軒中修士高出不少,原因便是配備了這百步穿楊的天玄弓箭,此物乃是莊主拜托大楚王朝鑄器訪打造,即便是個普通人,身懷此物,對於尋常修士也是威脅極大,且數量眾多,乃是抵禦外敵的一大利器。
婆羅山莊的天玄弓手足有三千之眾,全都是募集的身強壯漢,如軍士一般訓練,配合陣列,齊聚三千足可威懾尋常二流修門,即便是破空境尊者也插翅難飛。
如今前來的,雖僅有一個小隊五人,卻沒想到,被這大個子如此輕而易舉的破開。
“小姐,小姐,不好了,那邊打起來了!”
小三兒邊跑邊喚,用妖獸皮毛做好的衣衫,今日方才取到,便迫不及待的穿在身上,果真一改往日的雜役風範,將上本就不俗的眉目,倒也算得一俊俏男兒。
對於刑公子逼走青蠻兄弟一事,他也從煉丹師王師傅口中知曉了,不過,即便心中再是為青蠻不平,也是無濟於事,再者,小姐雖亦有過問,但刑公子一口咬定青蠻是畏罪潛逃,為了一個小藥童,她也不好過多的與自己親弟弟為難,由此作罷。
方才途徑刑百侯平日所待的別院,發現裏邊人潮湧動,湊上去一看,不得了,數個軒中正式弟子,外加幾名天玄弓手,正一齊在夾攻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看著有些麵色,應不是莊中之人,這般事,他一個下人,本是無權過問,不過礙於青蠻之事,他也對刑百侯暗暗恨上了,見得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那壯漢身後,一臉冷聲的望著刑百侯,當下心思一轉便有些許明白。
刑小姐最是不喜刑百侯沉迷女色,如今竟還強搶女子進入莊中,這還了得。
刑百玉乃是信佛之人,前些日與一雲大師在婆羅寺中與主持大師言論佛法,頗有領悟,而今正在房中翻閱佛經,聽得屋外傳來咋呼聲,不禁皺了皺眉,“這小三兒怎的這麼多事。”
起身推門而出,若非看在他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早就將他再度貶為雜役了,秀眉為皺,道:“何事如此慌張?誰打起來了。”
一路跑來,小三略有些氣喘,大呼兩口氣,隨即將自己方才所見之事,添油加醋的述說一番,雖沒有明言刑百侯強搶女子入莊,但以刑百玉的聰慧又哪能聽不出其中道理,神色驀地一冷,轉身係上一大紅披風,手持盤龍鞭,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