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澹台青鯉之言,他轉頭安慰道:“放心吧,今日諸位叔伯都在,定能為大師伯報仇雪恨。”
“青鯉啊,你過來!”
這時,一個閉目養神的老者徐徐開口喚道。
澹台青鯉怔了怔神兒,挪步過去,恭敬禮道:“師尊。”
這老者便是玉虛宮長老之一,雷方天的同門師弟,道悟仙尊,亦是此次玉虛宮所來修士中,實力最為強橫的一人,三虛巔峰境,不過他這三虛巔峰境亦是無比接近於第九重寂滅境,同階修士中,幾乎難有他百招之敵。
道悟仙尊淡笑著望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女徒兒,道:“青鯉啊,昔日你可瞧清了,乃是此子親手將劍刺入了你大師伯的體內?”
提及往事,澹台青鯉便是神色一肅,眼眶有些紅潤,肯定道:“沒錯,就是他,徒兒親眼所見,定不會錯。”
道悟微微凝眉,淡淡“哦”了一聲,旋即望向身旁的其餘九人,複而道:“諸位師弟,想來你們亦是第一次見著此子吧?你們以為如何?”
沉吟半響,道悟身側的一位稍顯年輕的修士輕聲言道:“此子修為剛及無為,平平而已,但修為並不言斷實力,以他方才不動聲色,輕鬆自如的隔空傳音來看,天資應是極高的。”他頓了頓,卻是露出一絲不解之色,道:“不過,即便他能發揮出三虛境的實力,想要殺害大師兄,還是全無可能。”
說著,不單他,其餘諸人亦是跟著搖了搖頭,親眼見得青蠻之後,皆是不敢相信此子能夠殺害大師兄的本事。
“偷襲之下,又如何?”
道悟仙尊仍是不急不緩,好似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真正的著急。
還是在他身側那位,十人中唯一鬢發如墨的修士,開口道:“大師兄與師兄你實力在伯仲之間,諸天中難逢對手,便是此子偷襲,亦定然傷不得他。”
“七師叔,你這是何意,青蠻殺害大師伯是我親眼所見,你斷言此人傷不得大師伯,豈不是信不過青鯉?”
澹台青鯉見得七師叔的推測愈發偏向那青蠻,忍不住急道。
“師姐...。”
桑榆木被嚇得不輕,七師叔是何等人物,師姐竟敢如此衝他言語,不由得將她拉扯一下。
“榆木腦袋,別碰我,讓我說!”
澹台青鯉卻是不怕,狠狠將手腕兒一甩,掙開了桑榆木的拉扯,若在平日,她定然不敢如此,可此事關乎大師伯的大仇是否得報,她怎麼也不能冷眼旁觀。
也難怪她如此,她自幼進入玉虛宮,雖是未曾拜入雷方天門下,但性情溫和的雷方天卻是與她極為投緣,非但時常教導她一些隱秘之法,還時而帶她一同外出遊曆,可謂比從道悟仙尊那兒所學到的還要多。
二人之間的情誼可比師徒,她哪能不在意此事。
道悟仙尊“嗬嗬”一笑,沒有似尋常師尊那般急著訓斥弟子不懂規矩,而其餘宿老亦是如此,包括被澹台青鯉頂撞的池魚仙尊亦是毫不動怒,笑吟吟的望著她。
“鯉丫頭啊,非是你七師叔信不過你,我們大家都相信你,隻是也同樣相信大師兄啊。”
卻是另一個白須老者,撫須歎道。
雷方天,玉虛宮大長老,地位何其遵從,諸天之中,能穩勝他一籌的,除卻第九重寂滅修士,再無旁人,說死便死,終覺太過離奇,更為重要的是,便是連雷方天的魂魄,他們亦未尋到,要知曉,到了他這般境界,三魂七魄幾是不死不滅,哪怕是寂滅修士,也難以用尋常手段將其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