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蠻神色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看向方才出手的司徒雲逸與徐澤濡二人,氣息一提,朗聲道:“徐長老,司徒前輩,多謝二位出手相救,不過,晚輩方才身受大恩亦是足夠,現在還請二位罷手,讓晚輩與這黃堂主來一次真正的比鬥。”
說著,他不顧天下的嘩然,及徐澤濡二人的詫異,頓了頓,再次看向黃震,清冷道:“青某想要說的是,即便黃堂主你手握天階異寶,今日,青某仍能教你輸得心服口服。”
水墨重新回到他手中,上邊縷縷赤紅,卻是體內血脈緩緩蔓延開來,一雙詭異眼眸悄然扭轉起來,天階異寶的壓抑威勢,本就在兩大長老的聯手下有些鬆懈,而今青蠻沒了需要保護別人的顧忌,亦是氣勢攀升,在旁人乍看來,他好似也未受得多少限製。
詫異歸詫異,不過徐澤濡二人在短暫的沉默皆是不約而同的住了手,互相對視一眼,徐澤濡率先轉身而去,而司馬雲逸好歹曾今亦是與青蠻有過一番直接接觸,沒有轉身便走,而是徑直從虛空落下,來到青蠻身旁站定,很是好奇的將青蠻上下打量一眼,一臉欣然道:“不錯,不愧是我天劍弟子,你盡管放手一戰,別怕,有天劍宗在你身後,你無須顧忌什麼。”
青蠻一陣愕然,沒想到司馬仙尊卻是說出這番話來,不過別人方才還是施恩於己,卻是不好直接反駁他的言語,再說來,說他是天劍弟子也沒有太過不妥,雖然他隻是曾今的雜役弟子。
他微微頷首,抱拳作揖。司馬雲逸本還想囑咐幾句,不過感受到青蠻那愈發澎湃的戰意,亦是覺著現在不是過多言敘的時候,衣衫一擺,飛身而去。
這時,那黃震亦是手持幽天刃緩緩落下,不得不承認,青蠻的膽色的確是有些大得駭人,但是,既然對方這麼做了,他沒有心慈手軟的道理。
牧野畫舫上,牧野逐日愈發覺著不可思議,沒想到竟還敢讓那兩大天劍長老離去,獨自一人麵對半步寂滅之輩都不願正麵相對的黃震,這已是一句膽大包天來衡量,兩個字,分明便是——找死。
他暗自嘀咕,盈姨卻是款款來到其身旁,莞爾一笑,道:“果真是年少輕狂。”牧野逐日哼哼一聲,心中腹誹,這時盈姨再道:“不過,卻也非是完全找死,他既然敢重新走上台來,想必定是有所依仗,此子我也有所接觸過,並非是目中無人的莽夫。”
青蠻自然有所依仗,方才被逼迫下台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上官千湄不能承受那幾乎已經凝實的威壓,自己固然能夠掙脫束縛,反手一搏,但那風險無疑是巨大的,而且方才,他亦未尋到完全之策。
而現在,他已是孤身一人,全然不再受旁人牽連,當是可無所顧忌,還不止如此,在這短暫的休憩之時,心中已然浮現出一個至少有七層把握的方法。
“砰…!”
雙手緩緩合十,凝神誦念,一股奇異的威壓從他身上緩緩散開,正是《般若》秘法,隻是這又與平日所施展的有所不同,在那一刻,黃震便是察覺有些古怪,因為,這佛門功法之前交手時,他也算見識過了,除了純正的佛元氣息,便再無其它,但是現在,功法還是那功法,但氣息卻迥然不同,似乎他還感受到一絲道家仙氣,魔門邪氣,混合著這佛門正宗。
青蠻眼中閃爍著奇異的色彩,正是在將體內三脈之氣合二為一,在蓬萊閣時,這三股氣息便是融合在一起過,混合成為不可言道的混沌之氣,正是因為這般前無古人的玄妙氣勁兒,他方才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有著天下第一奇才之稱的澹台流蘇,並成功從其手中奪下自己想要的玄玉棺。
隻是在那一戰後,那僅有的融合之氣,已是消耗殆盡,出來以後,青蠻亦曾今嚐試過將這三股氣息再度融合,不過,或是因為平日的修行沒有那般生死相鬥的壓迫感,總是不得以成功。直至前些日,青蠻亦多有嚐試,結果並無二致,所以也就認為如此,但因認為這平魔演武,並非那般生死之戰,且真正能威脅到他的人隻怕少之又少,所以也就並未深究,哪曾想,今日卻是發生這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