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賊人,竟敢襲我天劍宗門,當真活得不耐煩不成!”
天劍宗內一行十數人飛身而出,皆是在巨大震動中駭然一驚的留守執事長老,對於方才的震動,雖是驚駭,不過卻並無多少擔憂,因為在他們看來,絕不會有人能在天劍宗內討得便宜,也並未想到會是魔門之人前來,如今雖是正邪大戰,可天劍宗深處南離腹地,正如他們方才所言,若是魔修來襲,那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蜉蝣撼樹!”
氣勢磅礴的紅袍女子冷哼一聲,白皙如雪的指尖赫然變動,一連串繁複銘文自虛空透出,“寂虛,空明!”
“啊….怎麼會,竟然動不了了!”
十數化脈境修為左右的執事長老駭然一驚,隻覺四處被抽空一般,身形頃刻間動彈不得,這時,陡然見得虛空烏雲之上,一個黑影從天而落,越來越大,轉瞬便至眼前。那毫無感情的冰冷神色,那令人心驚的可怖軀體,還有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嗜血氣機,幾乎同時,便是失聲道:“魔修!”
南枝木沒有多說,隻是輕輕吐出一個字,“殺!”她身旁佇立不動的魁梧男子掠空而下,約莫與之持平的金剛杵寒芒爍動,帶起一片鬼哭狼嚎之聲,陰戾的氣機將那些瞳孔急劇收縮的執事長老牢牢鎖住。
“砰砰..砰…!”
他大開大合,身姿舒展晃動,隻見無數殘影閃現,繼而便聽得一連串沉悶的聲響,若其餘正門修士見得這般情形,定會心生膽寒,這十數個化脈境長老級人物,竟是非是此人一合之敵,肉身剛一觸碰到那金剛杵便是爆開成一團血霧,連慘叫都來不及呼出一聲。
“咻…咻…!”
大個子身形一頓,卻是那血霧之中不停有虛無淡化的身影躥出,一齊向著雲海深處奔騰而去。
他木然的楞了半響,卻是沒有什麼動作,隻是緩緩將目光移向上方,瞧見那個神情冷冽的紅袍女子,她輕抿唇峰,悠然道:“斬草除根!”
她話音剛落,頭頂如血蓮綻放的大個子便是霍然動了,身形迅捷如光,瞬息間便是沒入雲海,喉嚨深處發出莫名的震顫聲,手中金剛杵向上一拋,萬丈陰煞之氣奔騰而來,竟是將那雲海染成一片灰蒙,手上動作不歇,巨大的雙手用力向旁邊撕開,虛空生生被撕裂開來,他猛然張口,全力一吸,無數天地靈氣,囊括那雲霧被其吸入口中。
“放開我,快放開本尊,爾等妖魔,竟是來自何方,為何襲我天劍宗門?”
被捉住的正是方才那一連竄舍棄肉身逃竄的執事長老,在見得金蟬一出手後,頓時便明白,萬萬非是其對手,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元神遠遁,等到明日壽宴結束,眾多高手出關後,再返回宗門。可他們哪知曉,這最後的保命手段,在這魁梧魔修麵前卻好似玩笑一般,別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已在數百裏之外的他們給吸了回來。
現在元神被拿捏成一小團,牢牢被其控在手中,掙脫不得。
金蟬卻不言語,看也不看牢牢捏在掌中的十數元神,折身而返,來到虛空之上,便是將手一拋,天劍諸人驀地一驚,心中大喜,本以為是這魔修畏於天劍名號要放了他們,可轉瞬一股更為強大的束縛之力便是他們心中涼了大半。
盡皆抬眸一望,此刻在他們麵前的,除了方才那魁梧漢子,還有一個似乎很是年輕的紫衣青年,和一個約莫韶華之齡的紅袍女子。
隻是,卻無人因這二人的容貌而鬆懈半分,見得那實力駭人的恐怖漢子安靜立於這二人身後不發一語,便是明了,這二人多半才是正主兒。
“為何襲你山門?”
南枝木嘲諷一笑,卻是道:“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們是邪魔,既是邪魔,便是覆你山門,又何須緣由?”
方才出口的執事長老言語一滯,剛才卻是有些慌亂,此刻一經點撥,這才想起自己竟問出這般令人可笑的言語,元神虛影顫了顫,亦虧得他乃是這些執事長老中修為最高之人,雖然已處這般境地,但還沒完全亂了方寸,以那魁梧漢子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便是之前,便可輕易讓他們魂飛魄散,若真要殺他們,又何須等到現在。那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幾人還有圖謀。
他冷靜片刻,問道:“你們是魔盟之輩?”
這幾人的氣息的的確確乃是魔修無疑,可是,他仍是有些不敢確定,她們乃是魔盟之人,雖然魔盟強橫,高手輩出,可此等人物,終究亦不過寥寥數人而已,眼下一起便出現了三人,這卻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姬嵐對於這般弱小的天劍修士委實是沒有什麼興趣,隻是兀自一笑,別過頭去,打量著這萬裏山河,“天劍宗啊天劍宗,三百年前,你令本尊險些身形俱滅,三百年後,怕是沒這般本事了,本尊今日亦算故地重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