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艾利諾萬風係魔法的操控之下,杜宇平穩的落到了地麵上,雖然他很想多玩一會兒,但看著聖·艾利諾萬嚴肅的目光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是老夫從事魔法研究的地方,以後你沒有老夫的允許不可以擅自進來!更不能隨意觸碰這裏的東西!”注意到杜宇不斷地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屋內的一切躍躍欲試的樣子,聖·艾利諾萬微微搖了搖頭,咳嗽一聲,嗬斥道。
杜宇心頭一顫,立即收回好奇的目光,小聲說:“是……聖者大人。”
——從小在村裏人的欺辱中學會了察言觀色的他聽出了聖·艾利諾萬話語中透露出的不滿,低著頭走到聖·艾利諾萬身邊束手站好。
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聖·艾利諾萬伸出他那布滿老人斑的手從桌上拿起一卷卷軸,緩緩展開。“這就是老夫要給你看的東西……你不用害怕,這張圖錄上附有魔禁秘術,卷軸打開並不會造成魔法陣的啟動。”
然而他的解說並沒有引起杜宇的注意,與這位擁有著長達百年的魔法研究經曆以及“兩種元素的強權者”、“魔法陣學習的指路燈”這樣天才光環的老人不同,杜宇有限的人生閱曆和知識還不足以讓他知道“展開卷軸就會啟動魔法”、“魔禁秘術可以阻止魔法啟動”之類的魔法常識。
此時,杜宇的注意力完全被魔法陣卷軸吸引住了。
首先,是卷軸的材質——極其纖薄、柔軟,卻又異常堅韌、結實,在光線的照射下還隱隱散發出金屬的光澤,這分明與之前被杜宇當成“薄被”的畫軸是同一種東西!
“這卷布的料子好特別哦!”杜宇自作聰明地說道——從前爺爺帶他去布店選布做衣服的時候,布店老板就是這麼介紹布料的,他這也算是活學活用。
“什麼叫‘布’?!什麼叫‘料子’?!”聖·艾利諾萬每問一句都要在杜宇頭上敲一下,最後才沒好氣道:“一點見識都沒有!真是氣死老夫了!這叫‘天織錦’,是用一種叫作霸王蛾的魔獸吐的絲製成的附魔材料,巴掌大的一小塊就夠普通強者拚命的了!連老夫得到它也頗為了些功夫,你小子居然用‘布’、‘料子’這麼粗鄙的措辭來形容它?!”
“哎呦!疼!”被聖·艾利諾萬瘦骨嶙峋的手指骨節連敲兩記,杜宇疼得差點哭了出來,伸手捂住腦袋,嗚咽呼痛。
“哼!知道疼就好!”聖·艾利諾萬輕哼一聲,才說:“要想成為一位優秀的魔法師,豐富的知識和見聞是必不可少的,隻有擁有了這些,才能更好的掌握魔法、運用魔法!魔法帶給魔法師的並不僅僅隻有強大的戰鬥力,魔法是一門學問,更是一門藝術!偉大的魔法師通常又是偉大的智者和藝術家!你,從今天開始,要在老夫的指導下係統的學習這些知識,省得以後你去大陸上闖蕩時露了竊,反教人輕看了老夫!”
聖·艾利諾萬這一番話劈頭蓋臉,語速極快,而杜宇還沒從被敲頭的暈眩中回過神來,也沒聽明白他講的是什麼,隻是茫然的一個勁兒點頭。
看著杜宇迷惑的眼神,聖·艾利諾萬也覺察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對方畢竟隻是一個五歲的孩童,指望小孩子能懂得多少東西確實不太現實……隻是,他以前在魔法師協會修行時頤指氣使慣了,現在突然麵對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孩子,一時間有些適應不過來。
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挑一些杜宇能聽懂的詞語,聖·艾利諾萬一字一頓的說:“現在,老夫就給你上一課,你來告訴老夫,你,從卷軸上看出些什麼?”
聖·艾利諾萬的話讓杜宇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卷軸上。而此時,卷軸已經完全展開。
卷軸寬約三尺,長不過半丈,最上麵是兩個古樸的大字——橫平豎直、鐵畫銀鉤,怎麼看都不像是星塵文字。文字下麵是一個異常複雜的魔法陣,光是大量細幼蜿蜒的圖陣紋路就看得杜宇直犯迷糊,更不用說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用蠅頭小字寫成的注釋。
最讓杜宇在意的,是魔法陣上時隱時現的詭異流光。在它的作用下整個魔法陣像是活物一般,擁有著自己的呼吸和脈動。
“我看到……猶若實質的光……”杜宇的紅眸本就對光線異常敏感,抬頭看了一眼目光殷切的聖·艾利諾萬,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聖·艾利諾萬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杜宇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他以為以杜宇的知識水平最多也就形容一下卷軸上畫的內容,順帶著提出一兩個幼稚的問題——事實上,任何一個不具備魔法知識的人都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