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社交型的動物,沒有交流會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服,再怎麼孤獨的人都不例外,否則就是心理上有問題了。
哪怕是上輩子那些喜歡在躲在家裏的死宅們也是如此,隻不過他們的交流大多都隻通過網絡而換了種形式而已。
不過說起來,人與人相處還真是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這當然也是一門學問,交際的學問。
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是這個道理。
林小哥兒倒是沒有鑽營這方麵的意思,他的處事原則很簡單,談得來就交往,談不來就哼哼哈哈表麵上過得去便可。
或許是跟秦婉凝有共同的目的,這倆人倒是比較談得來。
但也就像秦婉凝說的那樣,當朋友還行,研究親事……還是算了吧。
為了好讓秦梁不再整出什麼幺蛾子,林天賜跟秦婉凝隻好再聊聊,而聊天嘛,主要就是有什麼聊什麼。
而他們這種小修士,聊的最多的還是遊曆盛會。
秦婉凝的路線很普通,她離開神機門之後朝西走,走到最西端,然後坐船南下去了蓬萊劍派,不過因為她也知道自己在神符門有個相親對象,所以並未去通州,也根本沒打算去神符門。
——就這點來看,兩人的想法倒是驚人的一致。
去過蓬萊劍派之後,秦婉凝一路坐船南下,走海路略過通州和西南大山,一直到泉州。
再從泉州往東,相當於以逆時針的順序走了一遍東神州。本來她距離回家還有點路程,沒想到因為林天賜的到來,秦梁直接派青青長老把她抓回來了。
聽完,林小哥兒問道:
“你為什麼對大派弟子有成見?”
剛剛講述自己旅程的時候,秦婉凝就表示過對大派弟子十分的不屑,這讓林小哥兒多少有點奇怪。
畢竟他交往過的幾個大派弟子倒是都還行,感覺最操蛋的就是林羽了。
“因為他們一個個都眼高於頂,看誰都是一副鼻孔衝人的德行,我遇到過渾天衛的林羽,那家夥都不拿正眼兒看我。”
呃……這事兒還真不怪林羽,他是個超級大近視,看誰都這副‘目中無人’的德行。
“還有蓬萊的孟文彥,表麵倒是過得去,但我又不瞎,看得出他臉上的鄙夷,鐵劍門的鐵寧也是,誰都不搭理,這不叫眼高於頂叫什麼?”
仔細想想,他們確實都有這些毛病,不過那應該都是在遊曆盛會的前期,才下山沒多久的時候。
不是誰都跟林小哥兒這樣沒心沒肺,也不是誰都像他一樣沒什麼階級觀念。高階修士們不太在意這個是因為他們都是逗逼,年輕的小修士還沒有變成那副德行,平時在門裏都是各派長老掌門的心肝寶貝,離開山門以後看人自然有種優越感。
簡單的說,就是年輕不懂事。
不過隨著遊曆時間的增加,這種不懂事就該慢慢消失了,畢竟哪怕小門小戶,也有很多可圈可點之處,哪怕貴為十大的弟子,有些東西也很值得學習。
如果連這點都意識不到,那隻能說這人太過夜郎自大,將來有得是吃苦頭的時候。
一說起大派弟子們的黑曆史,秦婉凝就氣不打一處來,幾乎能數得上號的大派弟子都被她數落了個遍。
這姑娘也是倒黴,碰到這些大派弟子的時候正好還是他們都處於‘中二期’,現在再去見麵聊天,八成就是另一個畫風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秦婉凝才覺得林天賜這種平易近人的大派弟子簡直跟大熊貓一樣稀有。
畢竟神符門裏奇葩多,不走尋常路也是標準操作。
她越說越生氣,惡狠狠的灌了口茶:
“最可氣的還是去寶光寺那次。”
寶光寺惹到她了?
頭鐵……我是說淨悟和尚就來自寶光寺,老實說林天賜對淨悟和尚的印象還不錯。
事實上,惹到秦婉凝的不是寶光寺,而是另有他人。
“有個叫什麼劉安的混蛋,居然對我說讓我當他的小妾,還得意洋洋跟我炫耀自己是多寶宗的真傳,要不是有個道友出手攔下,我非要給他開個洞。”
又是劉安?這家夥怎麼到處惹事。
“什麼時候的事兒?”
“啊?好像是一年多點以前吧,都快兩年了。”
算算時間,好像跟林天賜削劉安的日子差不多。
寶光寺在惠州,距離煙州僅有一山之隔,且寶光寺本來就距離煙州很近,往南走用不了幾天就能到金城阮家。
沒準兒真是在寶光寺惹了秦婉凝以後,劉安便南下去阮家,正好撞上林天賜。
——於是就被揍了一頓。
所以林小哥兒嘿嘿一笑道:
“下次要是碰到他,你跟他說我的名字,絕對能看到那孫子氣的跳腳。”
“怎麼說?你跟他也有仇?”
於是林小哥兒就把阮家兩姐妹的事兒跟秦婉凝說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