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為,跟事實還是有區別的。皇帝在儲君的問題上舉棋不定,讓這一切都變得有些不可控,畢竟聖意難測。
鄧籽玉有巡衛京師之職不假,但他很少穿盔甲拋頭露麵,而在宴請飛鄒的使者的節骨眼兒上,突然兵甲齊全的出場……
他環顧四周,大聲道:
“諸位大臣,如今國難當頭,請問有何良方?”
誰也沒人敢在這時候接話,或者鄧籽玉也想到了沒人會回答,接著便自己說道:
“父王乾罡獨斷,國內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戰亂四起,照這樣下去亡國有日。”
說完他抽刀而出,伴隨著嗆啷一聲銳鳴,一大批持刀帶盾的軍士魚貫湧入,將大殿的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鄧籽玉不願父王背上亡國之君的罵名,今日必了解我越光國的亂局,正乾坤,以清君側!”
大臣一聽,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見鄧籽玉一身戎裝上殿的時候就知道情況不對,結果還真是出大事了。
清君側的名義說的好聽,其實不外乎就是奪權。
大臣們也都承認,這些日子皇帝的情況確實有點不對勁兒,很多高壓政策即使是死諫也根本不肯收回,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把越光國往死路上逼的。
他們也都承認,鄧籽玉確實是很有能力,也是下一任皇帝的最佳人選。
但他現在還不是皇帝,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實則就是奪權。
不論有何種理由,此舉終究會留下千古罵名。
舉兩個例子。
李世民、朱棣都是牛逼人物,但他們清君側奪權,哪怕偽裝的再好,這個汙點也永遠抹不掉。
一看鄧籽玉直接挑明了,這下大臣們坐不住了,其中一個老頭兒霍的跳起來,氣的胡子亂顫:
“三殿下!你這是要造反嗎!”
周圍的大臣們也都七嘴八舌,紛紛指責鄧籽玉此舉大逆不道。
鄧籽玉對其很是恭敬,行了一禮說:
“我本不願走到這一步,奈何父王身邊有妖孽作祟,毀我越光國基業,不得不做。”
“你口口聲聲說有邪祟作孽,是何人所言?”
鄧籽玉錯開半步,讓身後兩個披著鬥篷的人上前:
“依二位仙師所言,父王身邊的邪祟已經有些時日了。”
“混賬!不知哪裏來的遊方道士,竟敢言我國國君不是,膽敢妖言惑眾!”
披著鬥篷的兩人快走幾步,其中右側一人拉下鬥篷,露出個閃亮的光頭。
“貧僧寶光寺淨悟”
另一人左手拄著白玉靈蛇杖,用右手掀開兜帽附和道:
“在下神符門林天賜,何人敢言我等妖言惑眾?”
神符門和寶光寺都是名望極高的仙家門派,就算沒見過真仙,也肯定都有所耳聞。
但就憑嘴上說,肯定沒人會輕易相信。
那老頭被懟的一滯,正要喝問,隻聽林天賜來了句:
“和尚,動手!”
說是動手,其實是動嘴。
淨悟和尚雙手一合,陣陣佛音響徹大殿,正大光明的金光如蕩開的水花,這便是二人身份的最好證明。
隨著念誦經文的聲音慢慢展開,原本如同看好戲一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突然眉頭一皺,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隻是他,龍椅邊上的幾個太監宮女,紛紛跟突發心髒病似的,像是在掙紮。
依舊搞不清楚狀況的大臣們,隨即就看到包括皇帝身邊的人身上紛紛騰起一陣如墨的黑霧,像是被佛音給從身體裏扯了出來。
再怎麼傻的人也能看得出這情況不對勁了,所以說當官兒的腦子就是轉得快,一看這種情況出現,明顯已經不是繼續追究什麼清君側的時候了,一個個就跟屁股被火燒了似的趕緊往遠離皇帝的方向跑,要不是軍士攔著,他們早就跑出了大殿。
程大學士和飛鄒的使節當然也不傻,嗖的一下竄起來,那動作簡直不像個老爺子,手裏的酒杯都沒放下便躲的遠遠的。
他確實是知道林天賜他們來幹嘛,但也完全沒想到林小哥兒居然會擋著文武百官的麵來這一出。
之前一直提心吊膽,這下正八經兒的開打了,程大學士反而有種看戲的心態。
畢竟這聲光效果,尋常凡人一輩子都沒機會看到啊。
先不說大臣那邊各懷心思,林天賜緊盯著在陣陣佛音梵唱中痛苦不堪的幾個宮女太監和皇帝本人,心裏也是暗自鬆了口氣。
搞這麼大,要是再來個烏龍,那就真的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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