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林天賜心裏咯噔一下,急急忙忙擠過去。
“都讓開都讓開,官府辦案,無關人員退避!”
先前在門口看到過的兩隻老虎衙役站在暖玉坊門口,舉著哨棒,讓看熱鬧的家夥都離遠點。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些穿著衙役製服的動物從另一側魚貫湧入暖玉坊,好像是又出了什麼事兒。
林天賜剛擠過來,就看到這一幕。
“聽說這暖玉坊又出命案了。”
“又死一個?前兩天不是剛死了一個頭牌嗎?”
“一個?這次是兩個,連派來看守的衙差都死了。”
“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殺官差?”
“我猜啊,可能是報複,前端時間死的那個窯姐兒,不是卷了個有權有勢的公子進去嘛,這裏麵水深著呢。”
周圍的人群傳來這樣的交談聲,輿論對林小哥兒的雇主越來越不利。
他聽了一陣,看更多的官差都進去了,趕緊上前一步,指了指暖玉坊內低聲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林天賜稍早些時候才來勘查過現場,門口兩個看門的衙役還不至於忘了他,直到這人背後的靠山很大,所以也沒有藏著掖著,隻是怕周圍看熱鬧的聽見,同樣低聲回應道:
“公子,您剛走不久就出事了,我家大人和青樓的老鴇被發現死在了裏麵,像是被暗殺的。”
果然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本來自己手頭沒線索也沒頭緒,隻能抓瞎,這下好不容易有個切入點,結果重要的證人沒了。
這個劇情,真的很偵探。
本來隻要能從老鴇嘴裏問出在郝少爺之前進去的客人是誰之類的,就能大致鎖定凶手,這下直接被殺人滅口,咋辦?
就像那隻波斯貓說的,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哪怕林天賜這個外人來查案,恐怕也是出現不久就被發現了。
外人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有什麼破綻,凶手自己還不知道嗎?
很可能凶手並不打算在這時候斬草除根,因為動靜太大了,但林天賜跑來查案的行為,似乎讓凶手著急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手抹除破綻。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這……”
兩隻阻攔人群的老虎衙役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一方麵他們不想也不敢得罪,另一方麵自己也確實沒這個權限。
“怎麼回事?這個是誰?”
正好,從暖玉坊裏又走出來一個像是官員的家夥,上一次是隻白兔,這次是灰兔。
兩隻老虎如蒙大赦,其中一個衙役趕緊低頭在灰兔子身邊耳語幾句,林天賜能看到那隻灰兔子臉上的表情從嚴肅瞬間轉化為討好……
別問他是怎麼看出兔子的表情的,就是這麼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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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哥兒這次的雇主不僅是地頭蛇,而且是非常有權勢的地頭蛇,官府都不敢惹他。
所以當林天賜提出想進去看看情況的時候,新接手這件事的灰兔子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重新進入暖玉坊,不複之前來的時候那種冷清,很多衙役打扮的動物正在挨個敲二樓的房門,估計是在詢問這裏的窯姐兒們情況。
灰兔子領著林天賜和茗玉也上了二樓,不過這次沒去郝少爺那件案子的案發現場,而是去了正對著大門的一個房間。
一開門,林天賜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而且還很新。
就房間的布置來說,跟之前見過的一模一樣,應該是統一裝修的結果。
繞過屏風,能看到八仙桌上還殘留著不沒吃完的蔬菜瓜果,酒杯裏的酒水也都還在。
但也能看到,一圈血跡覆蓋在蔬菜瓜果上。
血跡成噴濺狀,有兩條,形成了兩個不規則的半弧形,且血液還未完全凝固,也就最近半個小時的事兒。
死者剛才上樓的時候灰兔子就已經說過了,是之前接待林天賜的那隻白兔子和青樓老鴇。
不過林天賜進門以後左看右看,沒有看見屍體:
“屍體在哪?”
“這位公子,屍體已經第一時間被運回官府了,準備讓仵作檢查。”
恐怕林天賜剛走,凶手就第一時間跳出來消滅證據,而當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林天賜還在詢問郝少爺情況以及去檢查死者書儀的屍體,正好跟運送屍體的衙役走了個前後腳。
這就代表林天賜待會兒還要再折返回官府,不過這一次,想要再見到屍體可不太容易,畢竟死者中有一個是有公職在身的官員。
話雖如此,現場也不是完全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