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紹陽和阮家姐妹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刷起盤子來笨拙的可以,還差點摔了幾隻。
另一邊吳大壯和林天賜的效率就高多了。
吳大壯是因為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自家沒有母親,懂事以後就知道幫父親刷盤子洗碗疊被,是個大孝子。
林天賜這輩子嬌生慣養,但上輩子獨居已久,一個孤兒無父無母什麼都自己幹,刷盤子這等小事當年他在飯店打工賺學費時是專長,那效率比起其他人不知高到哪裏去了。
古代背景的異界可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勞動法,勞動保障?那是什麼?好吃麼?
幾個被迫打工還債的童工一直刷盤子刷到月上枝頭,這才刷完飯鋪全部的存貨。一個個累得直不起腰。
不過刷盤子也是有點好處,至少他們當晚過夜的地方有了,不至於露宿街頭。
“明明沒有馬,為什麼有馬廄?”
“這隻能說是仙法的神奇吧……”
“我看是蛋疼。”
每人發了一張粗布床單,隻要往馬廄的稻草上一鋪,這就算個臨時床鋪了。
至於被子?
嗬嗬,不存在的。
把床單鋪好,林天賜躺上去試了試,感覺好像還湊合。
或許真的是累壞了,吳大壯躺下不一會兒就睡得死沉死沉的,呼嚕聲驟起。
宣紹陽看上去卻是有些興奮:
“我還從沒睡過馬廄。”
林天賜翻了個白眼,睡馬廄有啥好興奮的,睡皇宮還差不多。
其實宣紹陽興奮的不是睡馬廄,而是個幾個同齡人一起睡。
因家庭關係,自從他出生起,就必須謹小慎微的活著,隨著年齡增加這種謹小慎微的生活越發明顯。
上有擔心他奪權篡位的長兄長姐,下有打算往上爬,奪取父親喜愛的小弟小妹,別說有個同齡人的朋友,就連跟自己父母都不能吐漏心聲。
所以當一個蒙著雙眼從天而降的仙人問他:‘可願入我仙門?’宣紹陽想也不想就答應了,比起皇宮裏的奢華生活,他更想當一個敢笑敢哭的普通孩子。
夜已深。
除了吳大壯和依靠在姐姐懷裏的阮溫竹外,其他人都有點失眠,明明白天累的不行,晚上卻一點也睡不著。
不過大家也明白,為了明天有充足的體力,哪怕強迫自己,也要想辦法睡一覺,不然明天根本沒力氣。
耳畔傳來有人走過稻草的聲音,林天賜眯著眼睛一看,原來是阮溫玉。她一臉憂愁滿懷心事的走出馬廄,坐在門前的石臼上看著月色。
說起來,阮家姐妹對能否通過測試執著的程度很不自然,比起不想放棄一步登天機會的凡人來說,她們兩姐妹就算沒有被神符門收入門牆,回家修行家傳功法不也可以嘛,最起碼有條退路,結果阮溫玉給林天賜一種‘若是不通過我就去死’的感覺,非常莫名其妙。
就拿林天賜自己來說,假如他沒有通過,那是林員外巴不得的,大不了回家當他的豪門大少米蟲種馬。
“天賜兄,看來,阮家姐妹有故事啊。”
宣紹陽也沒睡,悄聲說道。
“嗯,你看起來也很有故事。”
“嗬,我的故事無所謂,待有閑暇必坦言相告,都是些世俗瑣事。若入仙門,自然算不得什麼。”
林天賜換了個姿勢:“睡吧,不管她們有什麼心事,等以後再說。”
夜更加深了,隻是那對著月光暗自憂傷的少女身影牢牢的印在夢裏。
——就是胸小了點……
47226/4302822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