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從可能性上分析,宋某腿部殘疾,身形偏瘦,如何製服一個正直壯年長期下地幹活的農民?”
“是用藥……”
捕頭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藥液沒有到胃部,說明他是死後被人灌下的藥,而非死前就喝了。換句話說,此人是被人迅速製服以後,堵住嘴,再打斷四肢,最後以火焚燒而死。”
捕頭再次提出異議:
“可宋某也有可能偷襲。”
“對,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林天賜侃侃而談:“宋某怎麼說也是成年人,以偷襲的方式製服他人並不是不可能,所以還有其他證據。你曾言在宋某家中搜出銀票和少量銀子?”
那捕頭點頭應是。
“如果我是宋某,我殺了人要連夜出逃,除了帶上衣服肯定要帶些盤纏。即使銀子太重不易攜帶,他為什麼不帶上銀票?”
這一點無論如何也說不通。
“讓我來從頭說一下事情經過。”
沉吟一下,他說:
“馬氏的丈夫發現自己妻子與他人有染,肯定心有怨恨。”
畢竟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的仇。
堂下跪著的馬氏正要反駁,林天賜先聲道: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我隻說命案。”
馬氏張了張嘴,最後垂頭不語。
“那時他便起了殺心,可如何殺人又不牽連自己這便需要一些布置。首先他趁宋某不備將其製服,以一個身強體壯的人想製服殘疾的宋某並不難。隨後他便帶著宋某上山將其燒死,打斷他的四肢不僅僅是為了泄憤,同時也是掩蓋其腿腳殘疾的特點。等宋某被燒死以後,他又把屍體沉入河中,等人發現。”
“他為什麼這麼做?”
捕頭奇怪道。
“狸貓換太子,金蟬脫殼之計。”
“可大人,您剛剛說的都隻是猜測,證據……”
“證據當然有,而且還是藥房夥計親自給我的。”
林天賜拿起那張藥方說道:
“你們看這藥方,乍一看宣紙泛黃,是有年頭的紙,但卻正是破綻所在。”
他把藥方展開:
“一張被疊起來存放的宣紙理應邊緣泛黃,中心仍然是白色,可這張紙全部都是淡黃色,可見是一張新紙被人用茶水偽造的。”
捕快聞言細細打量,確實如林天賜所言,而且湊近了聞的話還能聞到淡淡的茶香。
“整件事最大的破綻就在於,既然聲稱是祖傳秘方,為何還把藥方留給藥房夥計?這明顯是蓄意而為,讓人誤以為他去抓藥是受到妻子蠱惑。”
這便是林天賜的猜測,馬氏的丈夫殺害宋某,不僅如此還將殺人的罪名栽贓給其妻馬氏和宋某,自己金蟬脫殼。
不過說是這麼說,藥方算得上破綻,也算得上證據,但想作為鐵證仍然是不夠的。
所以林天賜對捕快說出最後一句話:
“依馬氏丈夫外貌發布海捕文書,同時不要放鬆對宋某的通緝,若能抓到馬氏的丈夫則是本官猜對了。”
話音剛落,眼前幻境如煙霧般消散,林天賜重新回到劍陣之中。
低頭一看,那把帶著金色劍穗的長劍正被自己握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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