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好身形,向裏望去,隻見薄紗繪鴛鴦屏風後,雕花紅木大床咯咯作響,大床兩壁紅燭高燃,伴著銅爐淡煙,香風習習,靡麗銷魂的氣息,便頃刻四散開來。
宋初玉皺了皺眉,難不成她是進了某家青樓後院,那,靜安又去了哪裏?
尚未及調轉思緒,便看到一截玉臂伸出,隨即屏風的末端,顯出半張頰邊酡紅,眼神迷離柔媚的側臉。
這一看清,所驚非小,宋初玉險些崴腳,鼻尖撞到石壁。
靜安!她倒不知尼姑也好這口,果然這壓抑良久的女人,猛浪起來,隻怕妓女都得自歎不如。
難怪她當日從靜安身上聞到脂粉香,先時,她還以為自己嗅覺出了問題。
“好人,你都有多久沒來看奴家了?”千嬌百媚的聲音,較平日尖酸刻薄的音調,可謂大相徑庭。
驚嚇過後便是冷靜,宋初玉壓下心間諸多疑慮,繼續看去,倒不是她想觀看這場活春宮,隻是,有些疑惑,她總得弄清楚。
“小妖精,我這不處理完事情,就來了!”低沉的男音,帶著激情過後的嘶啞,聽聲音,大概三四十上下的年紀。
聽那兩人的口氣,這魚水之歡,顯然並非第一次。單這洞內用心的擺設布置,洞外的縝密設置,便知這對野鴛鴦勾搭日久。
隻是,這男人哪裏冒出來的?此處又非妓院,生理問題,做什麼要找尼姑解決?又或者,靜安在某些方麵,的確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
邊想,宋初玉的眼睛便不停,環顧洞中布景,順著石壁往上走,有了!
宋初玉順著自洞頂垂下的一截樹藤,再看看樹藤末端如蓋蒼穹,這男人的出處,便也大致摸清。
至於這男人為什麼會來到這裏,而靜安又是否真的某方麵功夫過人,她倒不願深究。
她記得以前曾在明史中看過,明代違反清規戒律,公然****的尼姑,可是隨著她的野鴛鴦一起被沉了湖。
那麼,靜安若被發現,且不論她庵中地位多高,下場定然好不到哪去!
宋初玉唇角勾笑,眼神冰涼,落在大床上翻雲覆雨,對自己秘密敗露,猶然不知的靜安與野鴨男身上。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機會不用她尋,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本還想著用什麼方法回敬,眼下看來,不需要她費心,若將這件事捅出去,靜安即便不死,也定然被扒層皮。
她並非心思歹毒,蛇蠍心腸之人,隻是原主的死亡,李嬤嬤所受過的屈辱,還有時不時的挑釁與找茬,哪一件不是靜安所為,更何況今天之事,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想著前幾日靜安離開,惡狠狠的警告,宋初玉嘴角的笑,就越發璀璨。
不過,既然是難得不用她費心的機會,那麼好刀必然要用在刀刃上,她勢必會善加利用!
半晌,靜安自床上披著外袍起身,看著正在整理衣物的男人,眼帶不舍。
“好人,你何時再來?可別讓奴家等太久。”這麼說著,便柔弱無骨般,靠在男人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