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她要行禮,卻被宋文武一把握住柔夷,攬入懷中。
“素兒,發生了什麼事?”宋文武語調中是寵溺的疼惜,聽得一旁的宋初玉惡寒的搓了搓肩臂。
蘇氏虛弱笑笑,安慰道:“將軍不必憂心,妾身沒事!”
“還沒事,臉色那麼難看,你說?”宋文武皺皺眉,指了指蘇氏的貼身丫鬟。
丫鬟誠惶誠恐,將方才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宋文武調轉目光,這才看到瑟縮在一邊,被宋初玉護在身後,滿麵呆滯的宋魁。
“爹……”一聲輕喚,他的語調有點發顫,他一直為國效命,似乎好多年沒有去後院看過他這自十三年前就突然瘋傻的父親。
“您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伸出手握住老人蒼老斑駁的手,再看那瘦骨嶙峋的身體,赤著一隻腳,身上的衣衫舊的發白。
老人隻是看著手中的花嗬嗬傻笑,並不搭理他。
“問你的好夫人,對他做了什麼!”宋初玉笑容嘲諷,看來,這男人不禁寵妾滅妻,對自己的父親也是頗不上心,又或者,他對這個女人信任過度,以致心都被蒙蔽。
宋初玉不出聲則已,一出聲,宋文武目光“咻”地一下射向蘇氏。
蘇氏從未見過宋文武如此銳利的目光,禁不住身子顫了顫,喃喃道:“將軍,您要相信妾身,萬不可偏聽偏信……”
“哦,偏聽偏信?你總算說了真話,我始終隻是個外人,二夫人?”
看著宋初玉刺眼的笑容,蘇氏才知道自己方才為了撇清與老太爺現狀的幹係,不自覺留了個漏洞給宋初玉,禁不住咬緊下唇,骨節在袖底啪啪作響。
“我是外人,嗯,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宋初玉一番唏噓,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誰準你離開!你是我宋家的女兒,誰說你是外人!”
宋初玉聞言,難得聽話的住了腳,頗為欣慰見到宋文武這一番話後,蘇氏慘白如蠟的臉。
“信我信她?”宋初玉從來不懂什麼叫見好就收,尤其對待蛇蠍毒婦。
“將軍,妾身……”蘇氏忙不迭開口就要辯解。
“本將軍自會判斷!”一聲大喝,彰顯了他此刻心境的糾結。
一邊是同床共枕十幾年的妻子,一方是養育幾十年的父親,若在兩方做選擇,的確是難為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宋文武。
“公道自在人心,真相即在眼前,哪怕它有時看起來,很殘忍,卻還是,不容人逃避!”
宋初玉沒有心思陪宋文武繼續糾結,她今日的目地已經達到,宋文武與蘇氏間已生了嫌隙,隻是時間問題,那碎裂會越來越大,直到崩裂。
“從今日起,我負責派人照顧爺爺的起居,你們可有意見?”宋初玉語調淡淡。
“這如何使得……”
“我同意!”
蘇氏與宋文武同時發聲。
蘇氏艱難的看了宋文武一眼,踉蹌幾步,扶住身後的桌沿,這是懷疑她了,這是對她不信任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