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搬救兵!”
眼見黑衣人越來越多,一個個目露森光,看來,此人今日的目地,不殺他們,誓不罷休,他非神人,持久的消耗戰,必會折損耐力,那個男人看中的,怕也是這一點,好險惡的用心,是想將他們悄無聲息抹殺在這荒山野地?既是如此,他又怎可能讓他得逞!
眼見駿馬越奔越近,公儀鶴伸手握住沐雲琛的手掌,鄭重道:“男人間的約定!”
但見公儀鶴如此,沐雲琛也不是不懂輕重緩急的人,多個人,就多分顧忌,他重重握住這個男人的手,第一次覺得,他似乎沒想象中那麼討厭。
駿馬經過身旁的刹那,沐雲琛飛速抓住韁繩,利落翻身,上了馬背,臨走前,他深深回望,對著公儀鶴點頭道:“照顧好玉兒,若她有事,你拿命償!”
公儀鶴笑意清雅,語調鄭重:“我重她命甚於己!”
沐雲琛再不猶豫策馬轉身,所經之處,馬蹄踏碎飛雪,伴著手中那柄長刀,黑壓壓圍堵的黑衣人被生生劈開一條血路。
公儀鶴自也用內力幫他清掃,沿途的障礙,隻是,一直漠視這一切,無任何行動的領頭人,在沐雲琛突破重圍的刹那,玉指中夾著的竹管,朝著他的方向,吹出一陣青煙。
距離甚遠,當公儀鶴飛掠而過,寬大的衣袍揮下,將青煙反向吹散,卻還是難免,過了點煙塵入眼。
沐雲琛回頭,望著日光下神祇般的男子,心下歎服,對待情敵尚且如此,是個坦蕩的君子,不禁揚聲道:“公儀鶴,多謝!”
公儀鶴背對著,嘴角揚起輕笑,沒有回頭,隻是輕輕擺了擺手。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他還是通曉。
於是,下一步,他直接朝著為首的黑衣男子而去。
隻是,那男子武力強勁,高深莫測,雖不至在他之上,卻高在招式歹毒刁鑽,無所顧忌,絲毫不在乎自己會受傷,當一個人將生死安危置之度外,那他便無敵。
“公儀鶴,你再不停手,我就殺了她……”
淩厲的掌風,在距離黑衣人咫尺處堪堪停住,他回望,隻見一個黑衣人,細長的手利刃般扼住宋初玉的喉管,她身後,是萬丈懸崖,崖上的石子,在不斷後退中,紛紛滾落白雲深穀。
尖細的語調,帶著恐懼,宋初玉低低笑起來。
“你笑什麼?”扼住她的人,眸中點燃不悅的火焰,這透涼的笑音,聽起來竟似嘲笑。
“我笑你癡,笑你傻,笑你的自大!”明麗的眼波,動人的笑容,帶著無畏的氣概,哪怕生命被人攥在掌中。
“你找死!”黑衣女子飛起手掌的手掌凝滿黑色霧氣,可想而知,若被擊中,會是何等慘烈下場。
宋初玉始終保持微笑,在那黑掌距離自己不過數米之時,淩冽的風將額前的碎發吹開,修長敏捷的長腿劃開優雅的弧度,一個橫掃,黑衣女子猝不及防,狠狠墜地。
“你不是……”尾音帶著輕顫,女子的瞳孔緊縮,方才摸上她脈搏,分明,她內力全無,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