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玉白了他一眼。
他再度好心情的笑起來,纏綿的吻,低落在她的發梢間。
怎麼辦,他越來越舍不得,越舍不得,就越想對她好,在這短短數月有生之日,將一輩子的好,全部給她。
可是,時間怎麼夠,怎麼樣,他都還是覺得太少,太少……
她沒有抬頭,所以,沒有看到他眼中的不舍與落寞心傷。
時間靜止。
溫暖的相擁,似乎長過近一個世紀。
直到房門,被衛顏,慌慌張張的推開。
“世子……”
當他看清屋內的情景,才直覺自己這個惡人,做了多麼破壞和諧的蠢事。
也顧不得事態緊急,抬腳就要後退。
“等一下!”
看衛顏的神態,宋初玉總不能耽誤他的正事,雖然,她極度舍不得那溫暖。
懷中一空,微微落寞脹滿心中,公儀鶴掩住心中的愁傷,示意衛顏上前稟告。
於是,在衛顏嚴肅的陳說中,宋初玉與公儀鶴,知曉了整個事件的概況。
鳳無憂死了。
不是被人謀殺,也不是惡疾纏身。
而是,近乎可笑的死亡原因。
隻因,他暴斃在,翠香樓一妓子的榻上。
這說出去,多少讓人在不恥的情況下,同情他的風流。
人不風流枉少年,可這風流的將自己命都玩沒了,卻著實讓人啼笑皆非。
然而,眾人隻道鳳無憂一夜瀟灑,枉死青樓,做了那牡丹花下鬼,卻沒想通,此後暗潮洶湧的政治因素。
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該知道,這翠香樓,是四皇子名下的財產。
隻因附庸風雅,又好飲酒作樂,故而開了這尋歡作樂之地,這大抵是古今文人騷客的共通點。
恭王府向來以中立者自居,四皇子曾多次派人遊說,卻往往慘淡收場,而就在數月前,恭王府卻不知為何,加入了太子黨,成為諸葛允的擁護者。
仔細一想,這惱羞成怒,對鳳無憂下手,前因後果都說得通,似乎,正是這四皇子無疑了。
可,當真有人傻到如此境地,在自己的門前殺人,還生怕別人不清楚,自己就是凶手?
這個道理,公儀鶴與宋初玉想得通,恭王府自然,也想得通。
但是,到底事已至此,與其去追尋後麵那萬丈深淵,可能粉身碎骨的真相,還不若將怒氣,直接引到四皇子身上,來的直接。
可憐的四皇子,怕還不知,這鳳無憂之死,竟會平白無故,成了他禍亂開始的導火索。
至於這背後推手,與四皇子有直接利益衝突的是誰,那麼,誰就最有可能,是凶手。
四皇子諸葛瀛,空有詩書氣,才情卓絕,卻敗在心眼太直,手段不夠狠辣。
太子諸葛允,雖夠狠辣,卻著實不懂謀兵布陣,切狂妄自大,剛愎自用。
如此一看,兩人之中,似乎又誰都不像,這場事件的製造者。
能將眾人心思拿捏的如此清楚,看似相幫太子,實則看著他們鷸蚌相爭的漁夫,才是城府深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