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胡同,在外人眼裏,隻不過是北京眾多高檔小區中毫不起眼的一個,但是稍微對帝都階層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要住在這裏,光有錢是不夠的,一定要有相當的高的社會甚至政治地位,而程皓奇的養父——季蒼劍——前國家安區局局長,現任副總理,就住在這個小區裏。
走在小區的林蔭路上,程皓奇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六年了,自從季思蕊去日本上學並定居,他也搬了出去,而季蒼劍工作又非常忙,六年來逢年過節他來拜訪季叔叔也經常不在家,有的時候他覺得季叔叔可能因為思蕊的事故意不想見他,這個他住了十幾年的地方顯得熟悉又陌生。
正想著,突然有人從後麵拍了一下程皓奇的肩,程皓奇一驚——離他這麼近竟然都沒有察覺到,是不是最近跟蹤他的人?一邊轉身,程皓奇的手一邊滑向了自己的腰間,最近一陣他特意在腰間藏了一把匕首,但當他看到這個人的臉,他的所有防備就都沒有了。
“怎麼,大偵探,警惕性這麼高啊?”季思蕊打趣道。“沒有,可能是最近工作有點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也沒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
“我也是突然接到上級通知才倉促回國的,再說,我可聽說了,程大偵探最近可是接了不少大案子,成了大忙人了,哪敢勞您大駕。”
程皓奇笑著搖了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丫頭真是一點沒變。“再忙能有我們的中國駐日本大使助理忙,來,助理大人,給我這個沒出過國的屯裏人講講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嗯,還好吧。”季思蕊曾經在腦海裏設想過無數次這次重逢的畫麵,也準備了一肚子話要說,但是見了麵才發現,六年的時間就像一塊石頭,壓得她不知從何說起。
就這樣,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了家,季蒼劍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許久不見,程皓奇感覺季叔叔老了很多,頭發都已經花白,雖然手裏拿著報紙,但明顯心事重重。
吃飯的時候,按照家裏的慣例,是“季總理小課堂”時間。季蒼劍對著他和思蕊一頓“諄諄教誨”:“皓奇啊,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私家偵探這個工作太危險了,最近世道不太平,你可千萬要注意安全,要不季叔叔幫你介紹個別的工作吧……思蕊啊,你在日本帶的習不習慣啊,玩夠了就回國來吧,對了,聽說你有男朋友了,什麼時候帶回家讓爸爸看看……”
程皓奇在媒體上看到輿論對季副總理的評價總是雷厲風行,惜字如金,但是對他和季思蕊可是毫不惜字,季思蕊就說她爸肯定是對他倆說的太多導致到外邊沒話說了,不過對於季蒼劍,程皓奇更多的是感激和尊重,他出生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母親也不知所蹤,在孤兒院裏生活了幾年之後,被他爸爸的老領導和老朋友季蒼劍收養,視他如己出,扮演了他童年裏缺失的爸爸的角色。
季思蕊為了脫離他老爸的嘮叨,借口說要去看看程皓奇的“狗窩”,逃了出來。到了程皓奇家樓下發現電梯壞了,而程皓奇家住18樓。
季思蕊瞪著程皓奇:“大哥,你不是故意坑我的吧?!”
程皓奇聳了聳肩:“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看誰先到嘍!”說罷,就往樓梯間跑去。
其實程皓奇也就是嘴硬,雖說是個偵探,但盡量能動腦就盡量不動手,季思蕊到是顯得很輕鬆,一會兒就超過了程皓奇甩開了很遠,還嘲諷道:“大偵探,我可不管你了,照你這個速度得爬到明天早上,你一個人可不要害怕啊!”喊了兩聲,都沒有人答應,季思蕊跑了回去,還是不見人影,“喂,程皓奇,不要鬧了,快出來!”但是樓道空曠的隻聽得到她的回聲,季思蕊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拿出手機:“喂,局長,不好了,出事了。”
與此同時,程皓奇,被一把槍結結實實的頂著腦袋,在幽暗的,駐停電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