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城的觀景台,是雅城的最高點,海希真一坐在竹椅上,看著陽光刺破黑暗,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來,這是漫長的一夜,終於迎來了破曉。
程皓奇拿來一條毛毯,給海希真一蓋上,站在竹椅旁,看著太陽從地平線慢慢的爬上了。
“這一切,從開始的陳驍越獄,到最後的生日宴會,都是在你的計劃之中是吧?”程皓奇問。
“三個月以前,我被診斷出了淋巴癌,晚期。”海希真一平靜的說。
程皓奇終於明白,為什麼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往事,會在最近一個禮拜像暴風驟雨般的襲來。
一陣沉默。
“想問什麼就問吧。”海希真一看出了程皓奇的心思。
“木下秀臣……其實是您的兒子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海希真一的語氣有些許驚訝。
“先天性耳前瘺管,遺傳概率和發病率都很小的。”程皓奇解釋道。
“其實……我挺感謝安吉良三沒有把這層關係告訴他的。”
程皓奇能聽出海希真一語氣中一閃而過的難過與悲傷。
“我其實不適合做雅庫紮的組長,那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海希真一陷入了回憶幾秒,說道:“有的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有的人從出生之前就已經注定了命運。”
緩緩的,海希真一閉上了眼睛,睡著了,程皓奇窩了窩毛毯角,轉身發現陳驍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
“來根煙?”陳驍遞過來一根煙。
程皓奇沒有接。
“清醒一下!”程皓奇接了過來,這是他這輩子吸得第一根煙。
“你媽媽呢?”陳驍問。
“淺送她回唐招提寺了,我通知了藤原先生,他說他要陪媽媽出家。”
陳驍笑了笑:“你知道嗎?當年把死光的消息出賣給日本政府的人就是藤原誠,愛情啊,讓人盲目!”說完,頗有深意的看著程皓奇。
程皓奇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我。”說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對了,”程皓奇突然嚴肅了起來,“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麵你答應我的事嗎?”
陳驍也收起來笑容:“嗯,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