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霾,烏雲漫天,一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架勢。
“呼呼!”
凜冽的寒風襲來,吹在身上,好象刀子在割肉似的,讓人不由自主就要打個寒顫。
這是吳驥在宋朝的第一個冬天,吳驥非常肯定,宋朝的冬季比起現代冬天冷多了。要不是他如今的家境改變,還是在吳家莊的話,他今年這個冬天能不能熬過去,很成問題。
“吳指揮,看來要下雪了。”皇甫嵩打量著天空:“北方的天氣原本就比南方冷,這冬天來得就早些,一下雪,就更冷了。吳指揮,還要不要訓練?要是雪再晚些時間下,我們就能把軍隊訓練好。如今,離訓練好,還差點時間。”
“照樣訓練吧。”吳驥略一沉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越是冷,越是訓練的好時機。”
“好呢!”皇甫嵩對這說法很是讚成。一聲令下,兵士們列好隊,雖是寒風如刀,卻是沒人退縮。
吳驥來到隊列前,掃視一眼歸信軍,臉上泛起笑容:“弟兄們:恭喜你們,身子骨強壯了許多,人也精神了許多,驃悍了許多!”
“嗬嗬!”兵士們齊聲暢笑。
以前的他們,哪裏是當兵的,純粹就是流民,營養不良,個個臉有菜色,哪能訓練。如今,生活好了,訓練雖然辛苦,卻是讓他們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精悍了許多,身體壯實了。
“可是,你們不要以為這就夠了,這遠遠不夠。”吳驥臉上的笑容一斂,接著道:“要下雪了,我們要接著練,你們怕不怕?”
“不怕!”對吳驥,兵士是萬分敬仰。
“那就好!”吳驥的聲音猛的拔高:“聽我號令,拔光衣衫!”
“甚麼?”
“拔光衣衫?”
“這麼冷,還讓人活不活了?”
盡管兵士一向唯吳驥之命是聽,可是,對於這道命令,卻是不得不生出抵觸情緒,議論起來,卻是沒人拔衣衫。
在這麼冷的天氣裏,拔光衣衫,那不是要命麼?
“沒聽清麼?不拔光衣衫,扣軍餉!”吳驥第一次祭起扣軍餉這根大棒了。
對於扣軍餉這事,兵士們打從心裏害怕,不敢不聽了,隻得拔光衣衫,個個凍得臉色發青,鼻濞長流。
“站著跟木樁似的,想凍死?還不快去練!”吳驥大吼一聲,其響若雷,兵士聽在耳裏,那就是無上的命令,不敢不遵。
於是乎,一群光著身子的兵士,開始了訓練。寒風越冷,越是要動著,一旦運動開了,就暖和了。在經過了短暫的寒冷之後,兵士們嚐到了甜頭,訓練得更加刻苦了。
吳驥也是脫下衣衫,隻著一襲帖身衣衫,開始練訓起來。一開始感到很冷,到後來,就不覺得冷了,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就象圍著火爐烘烤似的。
就這般,歸信軍又開始了別開生麵的訓練。
晚上,一場飄潑大雪下了起來,到了次日,地麵積雪三寸,吳驥仍是帶著歸信軍訓練。
這場大雪好象無休止似的,一連下了三日,都沒有停下來,地麵積雪半尺了,走在雪地裏,就會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
歸信軍在吳驥的高壓下,不得不接著訓練。李明初趁著訓練的空檔前來見吳驥,苦著一張臉說:“吳指揮,莫要如此訓練,可好?這就是折磨人呐!”
他這話立時得到很多兵士的認可,不少人附和。在冰天雪地裏訓練,真的是一種折磨。
“廢話!不折磨你們,你們能成精銳?”吳驥很沒好氣:“你們可知遼狗在甚時間的戰力最強?”
“當然是秋高馬肥的時候了。”商元見多識廣,馬上就接口:“小的做回易那陣,接觸的人多,知曉的事兒多些。遼狗曾經是大漠上的遊牧蠻人,隻會盤馬彎弓,到了秋季,秋高草肥,馬兒上膘,他們的戰力就是最強的。”
吳驥打量著商元,不愧是回易兵出身,見識比起李明他們廣博:“你說的是以前,眼下的遼狗不是這樣了。以前,遼狗沒有精糧,隻能靠秋草來喂養戰馬,戰馬才能上膘,馳騁起來才會最有力,耐力才會最長。眼下,遼狗有燕雲十六州,擁有大量的精糧,其戰馬一年四季都是膘肥體壯。”
“吳指揮,那你說,遼狗的戰力甚時間最強?”李明初眨巴著眼睛問道。
“就是眼下這時節,大雪紛飛的時候。”吳驥朝腳下的冰雪一指:“遼狗耐寒不耐熱,最喜歡在冰天雪地裏行事,這時節,才是遼狗戰力最強的時候。若你們不能在冰天雪地裏打仗,遇到遼狗,隻有送死的份。”
“吳指揮是為了我們好!”商元率先明白過來了:“吳指揮,你說,遼狗會不會在眼下打過來呢?遼狗已經好幾年沒對大宋用兵了,肯定是在等機會。”
“是呀!”李明初他們馬上就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