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家紛紛減輕腳步,放慢呼吸以便掩蓋自身的氣息。我們拿出手電,開始端詳現在所處的環境。
從上邊的階梯下來,便是我們現在所處的石室。石室周圍呈圓柱形,除了四根雕刻有攀枝蓮花的石柱外,室內空無一物,前後左右各分布著一個石門。
剛才逃跑的時候,鐵牛的手電筒不知在什麼時候丟了,我把我的給了他,而自己則戴上夜視鏡以防不測。我們選擇了其中一條通道,小心翼翼地向前行。
門後是一個3米寬的甬道,鐵牛看了看四周盡是用白色方磚切成的牆壁,疑惑的問道:“這裏到底是做啥用的啊?”
我說:“會不會是儲備物資,遇險藏身的地方?”那時深受“深挖洞,廣積糧”的備戰意識影響,我看見這樣的地方就想起遍布全國的防空洞。
培青想了一想說:“不太像,宗祠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莊嚴肅穆的場所,不太可能當倉庫用,況且我們現在也沒看到什麼物資。”
說著我們走到了甬道的盡頭,盡頭處左右兩邊各有一條通道。我們向右走不遠,前方的道路又分為三條。
我看著這裏縱橫交錯的隧道,有點發蒙:“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迷宮嗎?”
鐵牛拿著手電筒四下照了照,發現每條甬道的長度,規格都一樣。就連石磚上的花紋都別無二致。鐵牛摸了摸腦袋說:“還真他娘的有可能,這些人也真是奇了怪了,沒事在地下挖些橫七豎八的隧道幹啥玩意。”
待在原地也不是辦法,我們在走過的地方做上記號,盡量往一個方向走看看。
甬道內四處昏暗如晦,陰氣森森,轉角處皆成九十度,盡頭處有二至三條甬道,甬道上隻有點燈用的燈盞。這樣繞來繞去,一會就失去了方向感,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又走了好一會,我們才終於找到了一個石室,和我們剛下來的那個差不多,隻不過室內沒有石柱,多了一隻前蹄高舉,作跳躍姿勢的石羊。而四麵不多不少,又有四個石門。
鐵牛喘了口氣,說:“這鬼地方看來就是個迷宮啊,我覺得咱也別到處亂跑了,順著原路往回走得了,這萬一迷路了困死在這可就太冤了。”
我也點頭同意,如果不知道這個迷宮的走法,那與其不斷地在其中浪費體力,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想個辦法殺出去,隻要我們注意隱蔽,別被外邊的厲鬼包圍,能逃出去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眾人這麼一合計,就打算往回走,可就在我們走到轉角處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之前做的記號不見了。
我的額頭上都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大罵道:“我去,鐵牛你是不是摳門摳習慣了,做個記號都舍不得多用筆,這細的特麼拿放大鏡都找不到啊。”
鐵牛平時最受不了別人說他摳,當時就急得跳腳:“怎麼可能!我對天發誓我明明就在這個位置劃過一個記號的。一隻破筆我犯得著省嗎?你送我一車皮我要是多看一眼就算我是鐵公雞!”說完又拿出熒光筆,在牆上畫了一個特大號的叉。
再爭論下去也沒意思,既然還記得記號的位置,就先往前看看,興許鐵牛隻是一時忘記了。可很快我們就發現,連之前的記號居然也都全部莫名消失了。
我的內心略過一陣慌亂,但還是盡量保持鎮靜,我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鐵牛和培青都是一陣沉默,而這種沉默讓我感到更加緊張。
好半響,培青才說:“會不會我們走得就根本就不是同一條路?”這種情況聽起來是最有可能的,卻也最難以置信,我們就向前走再往回走,路就變了?
鐵牛對培青的話似乎很有同感,連忙說:“有可能,也許這迷宮裏有機關,我們往前走得時候,後麵的路就被換了!”鐵牛是個行動派,一邊說一邊就在牆上這裏叩叩,那裏敲敲,想看看有沒有機關的痕跡。
我不太相信這是機關造成的,要在我們走過一條甬道的時候迅速換成另一條路,還要不發出一絲聲響地在我們不知不覺間完成。如此鬼斧神工的機關,即使是以現代的技術有可能做到嗎?
鐵牛找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可他堅持認為這就機關造成的,望著隻有燈盞空無一物的甬道,還略有所思的說:“也許機關就在這些燈盞上麵?點亮這些燈也許機關就能破了。”
我一時氣結,人家花這麼大力氣建的迷宮,你點個燈就搞定了,那修這的人是不是傻?我不太同意點燈,我們隻是迷路了,目前還沒有什麼危險,這萬一把燈點起來引來什麼怪物怎麼辦?
培青也認為暫時不宜冒險,我們隻好接著在甬道裏瞎轉,可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依然沒找到來時的路和記號。
鐵牛堅持認為如果不先破解了這裏的機關,那我們就隻能在這裏瞎晃悠。再說了,點個燈又沒啥損失。當即拿著打火機把燈點亮,整個幽暗的甬道裏出現了一絲光明,宛若一朵靜靜開放的蓮花。可過了好久,仍然是沒有一絲動靜。鐵牛歎了一口氣:“看來確實不是什麼機關,可現在怎麼辦,難道要被困死在這種鬼地方,這死的也太窩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