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月泫然欲泣,今兒她穿的衣服本就素雅,原就是大病初愈,此刻更顯的人有些嬌弱無比,惹人憐愛。
“二姐姐這話說的好沒道理,妹妹本想著病好了些該來給爹爹和母親請安了,怎麼到二姐姐的嘴裏便成了燒壞了腦子?”
侯爺每次見程婉月她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難得見女兒有如此嬌弱的一麵,尤其她長得又像其亡母,更勾起他濃濃的憐惜與久違的父愛。
因此聽了程婉月的話後不滿的看了二女兒程婉玉一眼,狠狠的訓斥道:“婉玉,那是你妹妹,你怎麼說話呢?”
程婉玉第一次見父親這樣大聲訓斥自己,覺得有些委屈,她又沒有說錯話,程婉月明明就是腦子燒壞了才會叫自己的娘親母親,她平時不都是叫沐姨的嗎?一想到她是因為程婉月才得了父親的訓斥,看程婉月的眼神頓時有些惱怒和怨恨。
一旁的沐氏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自己的女兒被斥責,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才轉過頭對程婉月說道:“婉月今兒個是怎麼了?跟沐姨說說,莫不是誰給了你氣受?一定是那些做丫鬟奴才的沒有伺候好主子吧!”
沐氏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從程婉月的身上轉移到她身後的綠蘿身上,目光變得狠厲異常。
綠蘿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卻並沒有說話。
程婉月心裏憤恨,她一直都知道沐氏總是想尋個理由將綠蘿發賣了,她豈會如大夫人意?她剛剛還答應過綠蘿要好好保護她的。
程婉月轉身扶起綠蘿又一臉委屈的對大夫人說道:“母親,丫鬟婆子們伺候的都很好,難道您也跟二姐姐一樣,認為我不配叫您一聲母親嗎?”
果真她說完話,侯爺看大夫人和程婉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些,大夫人見狀剛要開口說話,卻被程婉月打斷。
“難怪小時候我叫您母親的時候,您總是搖搖頭讓我叫您沐姨就好,還說什麼當不得我這侯府正經的嫡女叫一聲母親,原來母親都是在哄我的,您壓根就沒想著讓我叫您母親吧?我雖然不是您親生的,可如今您是父親娶回來的繼室,女兒不能無禮,總得叫您一聲母親,否則外人豈不會說我沒有教養?”
大夫人聽了她的話氣的渾身發抖,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如今翻出來究竟想要做什麼?再一看侯爺越來越陰沉的臉,心中忐忑急於辯駁。
“侯爺,我沒有……”
“爹爹。”
程婉月根本不會給她辯駁的機會,暗地裏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的肉一下,擠出兩滴眼裏一臉委屈的走到侯爺的麵前,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又怕自己逾越了,慌忙放下。
“爹爹,我隻是想叫一聲大夫人母親,也想像二姐姐一樣可以在母親身邊撒嬌,在母親的嗬護下成長,可以嗎?”
侯爺見程婉月如此,一顆心軟的恨不得化成一灘水,想要抱抱她卻發現女兒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大了,伸出的手隻得在她頭上輕輕撫摸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