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問大夫人婉月去哪裏的時候,大夫人隻說姑娘家的頭一次出門被集市上的小玩意吸引隨便逛逛,先前在府裏生了病這會兒想鍛煉一下身體,不坐軟轎走著上來。還說一會兒就到,她當時也以為是程婉月貪玩,還訓斥了大夫人一頓,說放任一個姑娘家單獨在外麵亂跑,出了事怎麼辦,如今看上去倒好像另有隱情。
程婉月笑著問道:“咦?祖母,母親她們沒跟您說我為何來這麼晚嗎?”
老夫人掃了大夫人一眼,見她麵露一絲尷尬的神色心中了然,卻不好當著眾人掃了當家主母的顏麵。
“倒是說了,婉月給祖母說說看一路上有什麼見聞嗎?”
程婉月點點頭,撒嬌道:“見聞倒是也沒有,光想著快些趕路早點見到祖母了。先前二姐姐說不坐軟轎走上來能給祖母祈福,還說我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出小姐,由我來為祖母祈福效果會更加好些,平日裏婉月也沒少抄寫佛經為祖母祈福,倒想著今兒個四月初八,效果可能會更好些,也就這樣做了,所以來的晚了些,祖母千萬莫怪孫女兒。”
老夫人仔細打量著程婉月,見她臉色比之前在侯府見的時候紅潤了不少,人也稍微胖了些,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天空中明亮的星星,純潔清澈而靈動,像極了她母親秦氏。想到這裏老夫人對著她招了招手。
“過來,到祖母這來!”
程婉月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邊,見老夫人親切的拉過自己的手,眼裏有微微的淚光閃動,上一世祖母虔心禮佛,喜靜,免了所有人的晨昏定省,對她也是淡淡的,沒有多麼喜愛,也沒有表現出來不喜,一直到她被趕出侯府都沒有見過老夫人一麵,仿佛真的忘卻俗塵凡事了一般。
可她也聽人說過,母親在世的時候,老夫人對母親倍加喜愛,那個時候下人們總是能聽到老夫人的屋子裏傳出婆媳倆的歡笑聲。
祖母之所以會這樣也是從母親過世以後開始的,直到祖父過世之後就再也不理俗世了。
老夫人一隻手握著程婉月的手,一隻手輕撫著她的頭,一臉慈愛的說道:“傻孩子,祖母怎麼可能會怪罪於你?知道你是個孝順的。”
她說著又從受傷退下一串檀香木的佛珠戴在了程婉月的手腕上,“這是主持方丈親自加持過的,戴上吧。”
程婉月看了看手中的佛珠,每一顆上麵都刻著經文,泛著晶亮的光芒,一看就是祖母戴了許久了,也不客套,一臉歡喜的說道:“孫女兒謝祖母抬愛。”
大夫人幾個人在一旁坐著倒像是陪襯似得,臉色都陰沉的狠,尤其是程婉玉見祖母將手串給了程婉月心裏更是嫉妒的發瘋,忍不住說道:
“祖母,孫女兒也喜愛佛珠呢,您可不能偏心。”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程婉玉,又向身旁的婆子使了個眼色。隻見身旁的婆子從後麵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子在老夫人麵前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