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聽聞忙跪在地上向珍妃扣了兩個響頭,“小慧子謝珍妃娘娘。”
眼見著珍妃娘娘和程婉月走遠才踉蹌的站起身來,而跪在他一旁的嬤嬤就沒有那麼命好了,不停的抽著自己的嘴巴,珍妃娘娘未開口說停,她也不敢停下來。
皇後娘娘正斜靠在小榻上,披散著頭發,好似真的剛睡醒一般。
“程婉月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程婉月說道。
“妹妹給姐姐請安了。”珍妃娘娘說道。
皇後娘娘擺擺手,說道:“坐吧,本宮剛剛睡醒,也不知道妹妹來了,久等了吧?”
珍妃和程婉月分別坐在小榻對麵的椅子上,珍妃聽罷笑著說道:“妹妹也是才來呢,不過可苦了真言郡主了,站在太陽下等了姐姐好久呢。”
皇後似乎一臉毫不知情似得“哦?”了一聲,“怎麼未叫人通傳呢?”
程婉月站起身回到:“無礙的,婉月不敢打擾娘娘休息,多等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皇後娘娘笑著點點頭,喊道:“月紅,上茶。”
月紅這是跪在外麵的那個嬤嬤,聽到皇後喊道自己的名字忙站起身走了進來,“奴婢這就去。”說著看了皇後娘娘一眼才轉身要離開。
皇後娘娘見她雙頰紅腫蹙了一下眉頭冷冷的問道:“月紅,你那臉是怎麼回事?”
月紅聽聞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臉淒慘的模樣說道:“都怪奴婢自己不好,不關真言郡主的事,是奴婢無禮在先。郡主懲罰奴婢也是應該的。”
程婉月一聽這話,氣的恨不得將旁邊的桌子掀了,還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了怎麼的?明明跟她沒任何關係,是非要將這個屎盆子扣在自己腦袋上了。
皇後聞言一雙狹長的鳳眸冷冷的看著程婉月問道:“真言郡主月紅所言是否屬實?若是她真的對你無禮,這樣的奴才是該打殺了的。免得將來有人說本宮的乾坤宮內竟出惡奴。”
程婉月見狀,便知道皇後這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以為自己會將罪責攬過來,或者自己說錯一句話都能是她拿來教訓自己的理由。
珍妃剛要開口卻聽皇後繼續說道:“本宮也知道妹妹你剛來不久,定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何不讓真言郡主將事情的經過說給我們聽呢?本宮隻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言郡主仗著得到了皇上的親自冊封而忘了自己的本姓了?”
程婉月和珍妃都知道,皇後這話看似在說程婉月而實則在借機譏諷珍妃恃寵而驕。
程婉月不能再讓珍妃陷入兩難的境地,也絕不能再讓皇後這樣欺壓自己,她不過就是與三皇子退了婚,她就如此不依不饒的,哪裏還有一丁點國母的風範。
於是站起來說道:“皇後娘娘容稟,雖然婉月不知道皇後娘娘為了何事傳婉月進宮,但是婉月來了之後一是沒有替婉月通稟,二是見了婉月沒有行禮,隻是讓婉月在太陽下苦等了近一個時辰,婉月猜想,如若不是這個嬤嬤無禮,便是皇後娘娘故意而為之了。”
程婉月說到這裏,看了一眼皇後,見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惱怒之色又繼續說道:“但是婉月隨後一想,皇後娘娘乃一國之母,定有國母風範,溫柔賢淑,端莊大方,又豈會跟婉月過意不去?更何況皇後娘娘在此之前並不識得婉月。所以婉月隻能以為是那個嬤嬤仗著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而目中無人罷了。”
程婉月說完又看了一眼皇後,“婉月說完了,若是皇後娘娘怪罪,婉月無話可說。”
珍妃聽到這裏,恨不得為她豎起大拇指點個讚了,她原本受人之托幫忙照顧程婉月,卻不想這個丫頭根本就無需自己如此擔心。
看著皇後娘娘那想發泄又無從發泄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
皇後看了程婉月半晌,見她非但沒有半點懼色,相反後背挺直的站在那裏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答案。想了很久終於說道:“月紅仗勢欺人,對郡主無禮理應處死,念你初犯又跟在本宮身邊多年,下去領二十杖責吧。”
月紅聽完臉色煞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嗦著雙唇說道:“奴婢領旨,謝皇後娘娘責罰,謝郡主不殺之恩。”
她的話音剛落,便有兩個侍衛將她帶了下去。
“真言郡主坐吧。”皇後撫了撫額,一臉疲憊的說道。
程婉月這才重新做回椅子上,等著皇後再次開口,她才不會傻到認為她叫自己大老遠的趕來皇宮,隻是為了沒事找自己出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