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聽完之後歎息一聲,心想:你當我不想多留婉月兩年啊,隻是這蕭王爺催得緊,尤其是蕭天玦馬上就要去戰場,這不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嘛。
可他這話想歸想卻不敢真的說出來,隻能說道:“嶽父,過些時日蕭天玦也會去戰場,您老要是覺得屈得慌,到時候想怎麼整他都行。”
秦老將軍一聽笑了,摸了摸胡須說道:“這倒也是個好主意,我就是怕到時候月丫頭心疼。”
“不會的不會的。”侯爺連連擺手,又跟他說起了這段時間侯府裏發生的事情,也順帶著提了一嘴秦素心的死。
“砰”的一聲,秦老將軍一拳砸到了桌子上說道:“沐卓華那個惡毒的女人在哪?看老夫不剝了她的皮,我就說嘛,我姑娘的身子一向好的很,又怎麼可能會出現難產血崩的事情。”
侯爺見狀忙勸道:“嶽父,您消消氣,沐氏暫時被我關在了地牢中,我定會讓她生不如死,隻是眼下還有個更重要的難題未解。”
秦老將軍皺了下眉頭,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說道:“你的意思是沐將軍那個老匹夫?”
“正是,眼下女婿就怕他會借機與北疆聯手,您在邊關千萬要提防一些。”侯爺又和秦老將軍聊了一陣子。
錦繡閣那裏,幾個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突然就聽顏珠說道:“婉月,我聽說今個兒也是三皇子娶親的日子?那豈不是程婉馨和你一天出嫁?”
還未等程婉月回答便聽俞錦蔓說道:“我也聽說了,程婉馨將自己的納采禮燒的一幹二淨,那她今日出嫁可怎麼是好?”
綠蘿聽了在一旁插嘴說道:“那是她自個兒活該,她原是想著燒了我們姑娘的納采禮,卻不想把自己的東西燒了。”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如果還有人認為程婉馨不是嫉妒她姐姐嫉妒到走火入魔的地步,那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相比這頭的熱鬧,程婉馨那邊卻像是靜的可怕,她現在名正言順的住進了以前的屋子,與二房那邊也徹底斷了聯係。
原倒也不至於到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本來二夫人還想著在她成親當日來給她添妝湊個熱鬧,畢竟她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可自從那天她在老夫人麵前提了分家的話,二夫人這段時間賭氣,偏的也沒過來幫忙,倒也有種,任由程婉馨自生自滅的架勢。
程婉馨的房裏隻有兩個丫鬟一個婆子伺候她梳妝,除了身上那件大紅色的嫁衣,還真看不出一丁點的喜慶之意,尤其是連個給她添妝的人都沒有。
程婉馨想想就覺得有氣,猛地一拍桌子說道:“程婉月,我今日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此仇不報我枉為人。”
原本伺候她的那兩個丫頭和婆子就心中壓抑有氣,她們可是聽說了,錦繡閣一早便賞了全院子的下人,最少的也拿了三兩銀子呢,那三兩銀子有些都夠一個人一年的開銷了。她們累死累活非但沒有賞賜不說,還要聽程婉馨的抱怨,更重要的是,這妝容都已經畫了一個早上,她不是嫌棄這就是嫌棄那的,這會兒都畫了四遍了。
可她畢竟是主子,平日裏又是那樣一個陰霾的性格,一個不遂願便打殺個下人是很平常的事情,這會兒雖然有怨氣卻都不敢吭聲。
程婉馨指著後麵的一個丫鬟說道:“你去錦繡閣打聽打聽,看那邊什麼樣?”
那丫頭怯怯的說道:“四姑娘,奴婢今個兒一早便為您打聽過了,聽說那邊來了很多人,府裏的大小姐一早也過去給添妝去了,還有那秦將軍府聽說也送來了二百抬添妝。”
“什麼?”程婉馨猛地站起身,後麵的丫鬟正在為她梳頭,她這一起身頭發纏在梳子上扯得她頭皮生疼。
“嘶”程婉馨輕呼一聲回手給了那丫鬟一個巴掌。“下賤的東西,你是要疼死我嗎?”
那丫鬟忙跪在地上說道:“姑娘饒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身後的婆子見狀忙湊上前說道:“姑娘您消消氣,婆子給您道喜了。”
程婉馨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不屑的說道:“道喜?有什麼喜可言?”
那婆子生怕程婉馨一個不順心將那丫頭打殺了,忙笑著說道:“據老人們傳言,出嫁當日頭發若是與木梳纏繞在一起,那是白首不相離的吉祥寓意,您這將來定是要與三皇子白首不相離的,奴婢們就早日盼著姑娘嫁過去以後生下個大胖小子,到時候三皇子若是真的成了皇上,您可就是皇後啊,那孩子可就是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