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玦和程婉月很快走到龍床前,看到明黃的紗帳下,皇上正閉上眼睛躺在那裏,床前的香爐裏還燃著一種刺鼻的香料。而皇上整個人身形消受,才短短幾日的功夫,看上去老了許多似的。
看著香爐裏正冉冉升起的香煙,程婉月的沒有皺了更緊,蕭天玦見狀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程婉月點點頭說道:“單看這燃著的香料倒是沒有什麼不妥,無非是些助眠之類的香料而已,隻是若是不仔細聞的話,還真聞不出,這裏還加了一味名鳩參的香料,鳩參原本就有令人心燥的作用,如今兩種香料混合在一起,便會讓人容易久睡,心慌氣短,而且還會出現全身燥熱的現象,人在睡眠中這種燥熱就得不到發泄和舒緩,久之便會讓人產生幻覺,還會引發心肌梗塞一類的病症。”
蕭天玦忙走過去,將手輕輕探在皇上的鼻息處,見他呼吸始終微弱,不由的冷下了臉忙說道:“婉月,你快過來給皇上診診脈象。”
程婉月走過去,將手指輕輕搭在皇上的脈搏上,越搭下去眉頭皺的越緊,“皇上不僅受這兩種香的影響導致心神有些不寧,而且已經出現了昏睡不醒的現象,而且他的體內還有兩股氣息在亂竄,應該是被人下了毒。這會兒還未及五髒六腑,想必應該是慢性毒。
程婉月搖搖頭,從脈象上還暫時查不出是什麼毒,除非知道皇上的病狀,可如今皇上昏迷不醒,還要先將他醫醒了才行。
蕭天玦又問道:“那醫醒皇上要多久?”
“現在隻要施針,就能將皇上醫醒,雖然清醒的時間可能會很短暫,但是卻也有足夠的時間問清楚病症。”程婉月一臉堅定的說道。
“那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施針吧。”蕭天玦有些迫不及待的醫醒皇上,他敢肯定,這件事情肯定跟皇後與三皇子有關。
程婉月猶豫了一下,想了半晌才說到:“施針倒是可以,但是切忌不能被人打擾,若是施針的時候,受到影響,唯恐對皇上不利。”
蕭天玦剛想說這件事情交給他去做好了,他在一旁守著,可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聽到有大批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便是皇後,身著一身絳紅色的盛裝,在丫鬟和太監還有一些侍衛的陪同下慢慢走到蕭天玦的麵前。
塗有大紅色蔻丹的手指,指著蕭天玦,一臉震怒的說道:“大膽,誰讓你們擅闖神龍殿的?來人,給我拿下!”
蕭天玦冷眼看著眾人,王者的氣勢十足,“我看你們誰敢!”
平日裏皇後早就看不慣蕭天玦的行事作風了,他太不把人放在眼裏,尤其是她這個皇後,有的時候甚至還要看他的臉色,若不是皇上一直袒護他,她早就想給他點教訓了。若不是她知道蕭天玦的確是蕭王爺的孩子,她甚至都會想皇上如此袒護他,莫不是蕭天玦是皇上的私生子了。
每每想到此,皇後都會更加的恨躺在那裏的皇上,為何他對一個外人都要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好?為何他就是不肯將這江山交到她皇兒的手中?哪怕隻是先立個太子之位,也就不會讓她的心如此的難過。
皇後十指緊握,咬牙說道:“蕭天玦,你不要欺人太甚,平日裏你便橫行慣了,皇上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皇上身體抱恙,你竟然還想要圖謀不軌,這一次本宮倒是要看看誰還能救你。”
蕭天玦不屑的看著皇後娘娘,見她眉眼猙獰,大有一副今日不將他置於死地便不罷休的架勢,轉身對著程婉月說道:“娘子,你先為皇上施針,這裏就交給為夫好了,記住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分心知道嗎?”
程婉月點點頭,她知道為今之計隻有先讓皇上醒過來,他們夫妻二人才有可能脫身,否則將士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尤其是這件事情還關係到國家將來的大統問題,所以馬虎不得。程婉月深吸一口氣,從衣袖裏掏出一個小檀木盒子。盒子打開,取出一根銀針慢慢的走向龍榻。
“你們要幹什麼?守衛馬上製止她,她要謀害皇上,快點!”皇後娘娘有些急了,不顧自己的形象大聲吼道,頭上沉重的頭飾不停的亂晃著,發出清脆的響聲。
程婉月忍不住想要看清楚前麵的形勢始終穩定不下心來,於是焦急的對蕭天玦說道:“相公,有辦法讓他們都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