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月想了半晌說道:“就要蕭夜黎吧,黑夜過後的黎明。”
蕭天玦點點頭,一臉寵溺的說道:“都依你。”說實話,自打孩子出生到現在蕭天玦始終沒有正眼看過那個孩子一眼,無論別人怎麼誇那個孩子長得像他,也無論別人說那個孩子有多麼聰明和強大,他的心裏始終過不去那個坎,都是因為這個孩子程婉月才會險些喪命的,他當時有多麼害怕她的離開,別人是永遠都體會不到的。
而東寅國皇宮中,自從皇帝尹千夜戰敗,南明國派人統一管理,加上皇後娘娘消失,明貴妃每日都如坐針氈一般,尤其是她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如今卻被關入了冷宮之中,每天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被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帶離來到了關押她父親的天牢中,那男人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和尹千夜一模一樣的臉龐。
明貴妃見狀一臉高興的依偎在他懷中說道:“皇上,您回來了?您回來接臣妾了?”
千麵冷笑一聲,當著明貴妃的麵,再一次撕掉那張完美無瑕的人皮麵具時,明貴妃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有很多心中的疑惑似乎都在時候被解開,“你是誰?”明貴妃戰戰兢兢的問道。
千麵揚起邪惡的嘴角說道:“怎麼?好歹我們也一起度過了那麼多美妙的夜晚,難道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明貴妃渾身一震,她終於直到為何他一直沒有在自己麵前開口稱過‘朕’她已經尹千夜會為了自己放下身段,可沒想到的是,跟自己在一起的始終是另有其人,若是換做之前還在皇宮中,明貴妃肯定會瘋掉的,可是這會兒她卻隻是僵硬了片刻隨即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即便是你又如何?東寅國已經不存在了,皇上也戰死了,我是不是皇上的女人又有什麼關係?你以為就憑這一點便可以打擊到我嗎?”
千麵見狀看了一眼天牢中半死不活的明相,冷笑一聲說道:“不,我從未想過用這一點打擊你們明家。”他說著瞄了一眼明貴妃的肚子。
明相見狀忙吼道:“求求你,別說,別說。我願意一死來彌補我曾經的過錯,求你不要說。”明相說完之後,便用盡所有的力氣狠狠的撞擊在牆上,頓時鮮血四濺,白色的腦漿迸裂出來。
明貴妃見狀臉色慘白的大吼一聲說道:“爹……”見明相緩緩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之後便再也動彈不得,明貴妃像是瘋了一般向千麵撲了過去,雙拳狠狠的捶打著千麵的胸膛。“你到底為何要這麼做?為何?”
千麵看了明貴妃半晌,將手中的那張人皮麵具死死的攥在手中之後,半晌,將麵具用力的拋向天空轉身離去,留下一個人獨自神傷的明貴妃,他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真相,也沒有告訴明貴妃,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或許明貴妃心裏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黯然的跌坐在地上之後,傻笑兩聲,扯下自己腰間的綢帶緩緩的掉在房梁上,將她探了進去。
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了,以前的那些過往在她腦海中不斷的放映,她淒苦的閉上了眼睛,如果有來生,她願意重頭來過,一定要遠離皇宮這個人吃人的地方,她永遠都不要再與尹千夜有任何焦急,原來到死了這一刻她才知道,那個叫做尹千夜的男人就像是帶有罌粟的毒藥,碰不得。
半年後,南明國的皇宮內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小公主的百天宴。珍妃娘娘如願的產下一女,皇上的臉上始終掛著久違的笑容,一切仿佛都已經塵埃落定。宴會期間,皇上有意無意的提起要將皇位傳位於蕭天玦,程婉月抱著孩子一臉擔憂的看著蕭天玦,生怕他會同意。
蕭天玦輕輕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似乎要讓她安下心來,並且果斷的拒絕了皇上的提議,沒有辦法,皇上最後將目光鎖定在程婉月懷中的蕭夜黎身上,嘴角扯著笑,似乎正在蓄謀一件事情似的。
又過了三個月,蕭夜黎滿周歲,皇上特意在皇宮中為他舉辦了抓周宴,剛滿一周歲的蕭夜黎被許多名貴的東西圍坐在中間,睜大眼睛看著周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停的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裏不僅僅有古玩字畫,寶劍書籍,還有繡帕繡線之類的東西,皇上更是下了血本,竟然將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公主也放在其內,小公主的手中竟然拿著傳國玉璽。在此之前皇上便與蕭天玦私下裏商議過了,一切都按蕭夜黎抓周定論,若是他真的選擇了傳國玉璽,即便是他的生父蕭天玦也不得幹預,三歲之後蕭夜黎必須被帶入宮中以皇太孫的名義教養,蕭天玦自然是答應的。因為他有種預感,這個孩子將來定是人中龍鳳,而且程婉月的事情,這個孩子本就在他心裏留下了芥蒂,所以他並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