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建築物裏,淩晨兩點整。
周圍,是黑暗的血紅,朦朦朧朧,隻能感覺到那光與影的重疊···
梅閻黎醒來的那一瞬,總感覺哪裏出現了不同,這是本質上的,也是靈魂上的。
(是視線嗎?還是周圍那變得一片森然的通紅,又或者是這全身不斷湧上來的疼痛,明明隻是睡了一覺,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感覺,是誰來過了?)
“你已經死了”
(死了?)心髒一陣收縮,梅閻黎有些驚訝的向著四周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心裏不禁冒出無數的疑問。
聲音是出自哪裏的?我明明活得好好的,怎麼會死?難道是因為這莫名的地方?
“沒錯,就在昨晚。”仿佛知道梅閻黎心中的想法般,聲音再次從這空曠而陰森的地方想起,帶著淡淡的冰冷,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昨晚?)梅閻黎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無視身上的疼痛,從地上幹脆利落的站了起來,仿佛那深入骨髓的痛並不是從自己身上傳出,向著四周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隨後,注意到了角落中的一隻雪白兔子布偶,它的嘴巴被黑色絲線縫住,左眼一片血紅,右眼是空洞一片的黑,除此之外,周圍沒有其他任何物品,包括人。
“是你在跟我說話?”梅閻黎看著那布偶,無害的臉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心中閃過一個個不同的想法。
站在原地足足兩分鍾後,才一步一步向著那布偶走去,打算要是這布偶真有問題,就直接毀掉。
……在梅閻黎向著那兔子布偶靠近的時候,脖子被突如其來的手臂緊緊錮住,瞳孔一瞬間放大,大腦在短路的同時,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擊,毫不在意脖子會不會因此被拗斷。
事實上,從他的反擊來看,顯然是正確的,對方似乎沒有想到他會反擊。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死了。
退出一段距離後,梅閻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同時警惕著那突然出現的人影。
“是你說我死了?”有些嘲諷的看著那人影。(如果我真死了,那身上的疼痛又如何說明,這身體上的疼痛,難道不是說明我還活著。)
對方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注視著他。在逐漸露出的月光下,梅閻黎看清了對方的樣貌,或許不能說是全部,因為對方的臉上帶著一副黑藍色圖紋的麵具,所以他隻看到了對方麵具外的雙眸。
那是一雙多麼充滿穿透性的眼神,明明帶著冰冷,卻又讓人無法說清他的想法。是的,對方是名男子,在他錮住自己脖子的時候,就已經知曉,可是,為什麼,精神上本能的排斥著對方的靠近。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發揮出那樣的力量也說不定。
“不是,那個聲音是你的影子。”男子淡淡的開口道。隨後直接消失在了麵前。
很突然,沒有給他疑問的時間,甚至很莫名其妙,讓人感到了詭異。
梅閻黎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警惕,誰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離開,如果不是,自己放鬆下來的那一刻,肯定又會招到攻擊。
“——終於走了,現在我們也該好好聊聊了,你說是不是,另一個我。”
寂靜下來的建築物內,再次響起了先前的聲音,隻是有了之前那男子的話,讓他心中在聽到這聲音後,身體微微一僵。
“別發呆了,要不是有我,你已經死了,竟然敢把我從身體裏弄出來,真是個瘋狂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