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色姑娘這話一出來,徐其錦臉色就變得有點古怪了,心想,這妞誰啊,張嘴就是讓別人去陪她念書,臉多大!
徐其錦不知道這鵝黃色的姑娘是誰,徐其容卻猜到了。她前世沒有見過這位姑娘,但之前有聽到迎接的小尼姑說裕王府的霜憐郡主是跟著佳仁縣主一起來的。現在佳仁縣主在這裏,那她旁邊的十有八九就是霜憐郡主了。
於是徐其容笑道:“這是我姐姐,如意巷徐府四老爺的嫡長女,閨名其錦,平日裏最愛看書,怪物誌、異聞錄也看了不少,懂得可多了。”那意思就是,郡主大人你可聽好了,你要的伴讀是徐家徐其錦,可記得跟徐家討人。
霜憐郡主咦了一聲,問徐其容:“你認得我?”
徐其容搖頭:“我很少出門的。”
霜憐郡主便笑著問:“你姐姐真的看了許多異聞錄和怪物誌嗎?”
徐其錦忙伸手拉徐其容的袖子,一個女兒家,喜歡看些怪物誌異聞錄,傳出去也不是什麼好名聲!多看些婦德女戒才是正經!
徐其容哪管徐其錦的暗示,一副傻嗬嗬的模樣:“我騙你做什麼!那《山海經》,姐姐起碼看了好幾遍,每一卷都背下來了。”
霜憐郡主拊掌大樂,高興極了:“那我一定要你來給我當伴讀,等會兒我就去跟我母妃說。”
徐其錦本來有些不樂,現在聽到“母妃”這個稱呼,嚇了一跳:“請問您是?”
佳仁縣主從霜憐郡主說要徐其錦來陪她讀書開始就沒說話了,饒有興致的抬著下巴看著她們,此刻見徐其錦開口問霜憐郡主的來曆,作為主人家,她也不好繼續看熱鬧了。
笑道:“喏,這位是裕王府的霜憐郡主,我的那些小姐妹裏麵,吃喝玩樂數她最在行。裕王妃頭疼得不行,徐姑娘要是去給她做伴讀,裕王妃還不知高興成什麼樣呢!”
徐其錦一聽,心裏有了底,忙拉著徐其容見禮:“徐其錦、徐其容見過佳仁縣主、霜憐郡主,之前失禮,還望海涵。”
佳仁縣主擺擺手:“原是我們沒表明身份,你們不必拘謹。”然後又問徐其容,“你也是徐亭遠的女兒?”
上一世第一次和佳仁縣主見麵,她也是這麼問自己的。
徐其容壓下心底的波瀾,揚著笑臉,道:“正是,我在徐家姑娘中排行第五。”
上一世,她也是這麼回答佳仁縣主的。
果不其然,徐其容聽到佳仁縣主捂著嘴笑了一會兒,然後道:“原來是徐五!你眼睛生得真好,我娘肯定很喜歡你的!”
上一世徐其容聽到這話,詫異得很,等後來見了長公主她才知道緣由。她這雙眼睛,倒跟長公主有八分相似。
徐其容長得像佛堂的祖母平泰公主,平泰公主又是長公主嫡親的表姑姑。徐其容眼睛會跟長公主相似,這也不奇怪。
佳仁縣主看了看秋濃手裏的木盒,有些了然:“你們來喂魚的?這放生池裏麵的魚可不吃素。”又看了眼有些戰戰兢兢的慧心,笑道,“既然碰上了,咱們一起過去吧,晚了你們長輩恐怕會著急。”
本來也不是為了魚來的,徐其容忙跟著徐其錦點頭稱是。然後跟著佳仁縣主和霜憐郡主一起走。
霜憐郡主是個活潑的,這一路,徐其容就沒見她正正經經的走過一步路,蹦蹦跳跳得跟個小皮猴似的。
慧心見大家肯離開放生池了,終於鬆了口氣。徐其錦望著霜憐郡主的背影,心裏還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就這麼成了郡主的伴讀了?
郡主的伴讀雖然不如公主的伴讀金貴,但想要給郡主當伴讀的世家小姐,依然是多如牛毛。一來,成了郡主伴讀,以後和人說親就先多了一分底氣;二來,這也算是跟裕王府搭上了關係,徐其錦成了霜憐郡主的伴讀,以後徐家在裕王爺麵前也算是說得上話了。
因此,雖然有些難以置信,徐其錦還是十分高興的。
徐其容跟徐其錦想的有些不同。前世的時候,她雖然沒有見過霜憐郡主,卻也聽說過傳言的。傳言說,霜憐郡主讓裕王爺和與裕王妃寵得驕縱不堪,在大街上就敢拿鞭子抽打赴京應試的學子。後來家裏人,公婆一家被她管得苦不堪言。更有傳言說霜憐郡主脾氣不好,曾下令把犯了小錯的貼身婢子活活餓死。
徐其容自己上輩子就被傳言所累,自然是不完全相信這傳言的。再說,剛剛看霜憐郡主的一言一行,雖然有些嬌縱,卻還不至於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