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晌午的時候狐大友回來了,邊吃飯邊說狐家那邊的事。
“……沒想到前些日子就請道士看過,說是墳地的位置選的很好,但若能引水繞過,狐家將來定然興旺發達……也不想想老祖宗的墳當初選了好些地才選到那塊小山坡,又在坡上,哪能那麼容易將水引過去……就算村裏答應了,沒有溝渠也是白搭……”
上兩輩人的時候,兩家做事還能同心同意,過了幾十年,兩個狐家已經真正的分了家,做事一直都是各管各。狐應天等人讓狐大友留下商量老祖宗墳地的事,也是礙著狐大友的爺爺和狐家老太爺是親兄弟,狐老太爺還在世的情份上。
但這表麵功夫做得又太假了些!
狐大友有些生氣在所難免。
衛三娘不以為意:“既然他們不想讓咱們管,咱們還省了事,你生什麼氣!”夾了一小塊肉放到他碗裏:“老太爺已經八十多歲的人了,你別看人現在硬朗,黃土已經埋到脖子上的人說不定哪天就沒了,你可別忘了狐家那幾個一直盯著咱們那間屋子。”
“哼!”說起這事狐大友滿肚子氣:“個個都是沒臉沒皮的東西!”
衛三娘反倒沒有生氣,而是嗬嗬的笑:“上次二嫂明裏暗裏都提到房子。這些人啊打的什麼主意我早就知道,還不是想等老太爺百年後來跟咱們算帳。”
“不要臉!”狐大友唾了一口,每次一說到這事他心中就十二分火氣,恨不得把狐家那幾個挨個罵一遍,雖然他不擅長罵人。
“應該是咱們家和他們算帳,他們倒還有臉皮來找咱們?不怕,他們要敢來找咱們,那咱們就把以前的事好好說道說道……瞧瞧狐家多大,再看咱們家多大,一個個全都不要臉……”
狐大友難得發起脾氣,劈哩叭啦罵了一通,突然被衛三娘捅了一下手肘,掃過坐在桌邊埋頭吃飯的狐小媚三人,提醒狐大友:“孩子都還在這兒呢,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啊!”
狐大友立刻將那些難聽的髒話收了回來,提醒狐小媚三人:“這事在家裏說說便是,你們可千萬不能拿到外麵去瞎說!”
三人立刻應是。
有了衛三娘提醒,狐大友也不再多說了,埋頭苦吃,沒一會兒就連續喝完兩碗粥,吃完飯碗筷一推,沉著臉,背著手就出了院子。
狐大友出去沒一會兒,衛三娘也吃好了,她放下碗筷囑咐狐籬香:“把碗筷洗了,沒事的話就到菜地幫我鋤地。”
又盯了兩眼埋頭吃飯的狐小媚終是沒忍住:“今兒早晨,你爹說你在外麵和別人說話,就是狐籬雲和花牡丹?”
狐小媚立馬一臉幽怨的看著衛三娘點頭。
原來她娘知道她是和別人說話,可為什麼還克扣她的夥食啊?
衛三娘完全無視狐小媚的幽怨目光,繼續道:“那你二伯母說的是真的?”
狐小媚鼓著腮邦子,嘴裏包著一口粥,點頭,花牡丹當時說的很清楚,早晨很多人在河邊看熱鬧,那公子確實俏俊,狐籬雲已經十七歲自然芳心萌動。
接著她又搖頭,可狐籬雲也隻是隨眾人光明正大的看,那公子根本沒單獨和狐籬雲說過話,所以,算不上什麼被浪蕩公子覬覦了!
衛三娘看她點頭又搖頭,無語對她翻個白眼,最後警告:“這種事你別瞎拌和,小心被人給利用了!”然後對著狐籬香道:“看著你妹妹點,一天到晚傻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