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憐忙對小檀道:“你讓人去跟將軍府的人打聽一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小檀忙答應著去了。
又聊了一會兒,陪著霜憐用完膳,就聽說外麵管家人已經送完壓桌紅包回去了。回去的時候,管家人並沒有道別,直接抬腳便走了。到這個時候,這場訂婚宴才算是徹徹底底結束了。
出乎徐其容的意料,郭老太太不知是怎麼想的,回去之前竟然派了身邊的大丫鬟蘭芝過來親自尋徐其錦和徐其容兩姐妹一同回去。
被裕王府的婢女領著找過來的蘭芝從未有過的恭謹與落落大方,給霜憐和兩姐妹行了跪拜禮之後才稟報道:“老夫人說了,郡主大人今兒個忙了一天,想來也是累了,二小姐和五小姐喜歡跟郡主大人一起玩,過幾日再來拜訪便是。這便請二小姐和五小姐一同家去,免得四老爺和平泰老夫人在家裏惦記。”
徐其錦和徐其容總不好當著裕王府的人的麵給郭老太太沒臉,縱然心裏又恨又厭惡,可到底都是徐家人,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對她們這一房的名聲也是好的。
因為是好友的家事,霜憐也不好插手,隻好叮囑了徐其錦和徐其容多往裕王府走動,便讓婢女送著她們出去了。
徐其錦和徐其容到郭老太太身邊時,郭老太太已經吩咐載兩姐妹來的車夫套好了馬車,見到徐其錦和徐其容,立馬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笑嗬嗬的跟丁老夫人告別。
回到徐府之後,徐其錦和徐其容下了馬車就要往蘭芷院走,郭老太太臉色陰沉,不著痕跡的攔了一攔,道:“畢竟還是徐家人,你們也別做得太過。徐家丟了臉,作為徐家的小娘子,你們也好過不了!”
然後頭抬了抬,對徐其錦道:“錦姐兒正是說親的時候,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好吧!”
話說到這裏,就帶了些陰狠的意味。
徐其錦和徐其容皺了皺眉,不明白今兒個在裕王府又哪裏得罪了郭老太太,徐其容想來想去,應該就是她用話刺五郡主的那件事了,心裏冷笑,覺得既然已經跟郭老太太撕破臉了,便也沒有開口再多說什麼了。
徐其錦比徐其容想得多,微微一笑:“叔祖母這話什麼意思?”
郭老太太皺了皺眉,指了指徐其筠,道:“都是姐妹,容姐兒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五郡主沒臉,這筆賬,五郡主還不是要算在你三姐姐頭上?說話做事怎麼這麼不長腦子呢!”
然後約莫是覺得站在這花園裏訓斥兩個孫女有些不體麵,又道:“罷罷罷,你們娘親走得走,沒有人教你們,自然不懂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早些年容姐兒還喜歡跟在我身邊,平泰公主自己本來就是那個性子,又哪裏教得好你們!少不得我這個做叔祖母的多擔待一些!”
徐其錦和徐其容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郭老太太是怎麼說出這番話來的。
然後便聽到郭老太太道:“等下我正要給筠姐兒、娥姐兒和蝶姐兒……玉姐兒講一講為人處世,小娘子該如何作為,你們也不必急著回蘭芷院了,一同來聽。免得日後走出去人家說我徐家的姑娘沒有教養!”
徐其錦和徐其容對視一眼,徐其錦的脾氣不如徐其容好,當下就道:“叔祖母這個意思是要親自教導我們?”
郭老太太點點頭,臉上僵了一瞬,又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徐其容心裏冷笑,郭老太太是無利不起早的人,當初帶她去賞花宴,還貪圖她手裏的那點子珍珠銀錢呢!再者,郭老太太又是一個好麵子的人,平泰公主和徐四老爺才在開祠堂的時候下了她們那邊的麵子,這個時候,怎麼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對徐其錦和徐其容兩姐妹示好的,除非是有所圖。
再說,剛剛在裕王府,郭老太太想要借著徐其錦和徐其容跟裕王妃和霜憐郡主套近乎,誰知道徐其錦和徐其容直接跟裕王妃和霜憐告罪,回到了她身後站著。
就算不為祠堂的事情,郭老太太也不應該會對她們姐妹倆有什麼好臉色。
現在這番嚴慈的作態,讓人想不懷疑都難。徐其錦和徐其容想了想,以郭老太太的性子,會這樣,隻怕是在裕王府的時候聽了某些人的“提點”吧!
徐其筠聽郭老太太這麼一說,還真以為郭老太太有心提拔四房姐妹,心裏頓時不滿到了極點,剛剛聽郭老太太提到五郡主的時候,她還以為郭老太太是要替她討回公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