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遇到的背著包袱一身狼狽的百姓越來也多,徐其容心下越來越沉。終於到了城門口。
卻見城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徐其容等人排隊等了一會兒,卻見隊伍絲毫沒有縮短的跡象。然後便見前麵忽然喧嘩騷亂了起來。
這個時候不敢讓陳七離開徐其容,秋濃雖然長得有些五大三粗,可畢竟是姑娘家又是徐其容的貼身丫鬟,這個時候自然也是不好離開徐其容的,隻有沈安家的,下了馬車去打探情況。
徐其容有些擔心:“沈媽媽,你遠遠的看看,問一下是怎麼回事,千萬不要去跟他們擠!”
沈安家的倒是沉穩,朗聲道:“姑娘放心吧,老奴去問問情況,馬上就回來稟告姑娘。秋濃你守好姑娘,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打折你的腿都賠不起!”
看著沈媽媽往城門口走去,秋濃一邊擔心她娘,一邊跟徐其容抱怨:“你看我娘說的那叫什麼話?她不囑咐,婢子就不知道對姑娘上心了?平白無故,幹嘛打折我的腿來賠啊!姑娘若是出什麼事情了,婢子自當擋在前麵的, 哪裏還等她來打折我的腿!”
徐其容失笑,她知道秋濃是故意逗自己開心,寬慰自己的,當下便道:“這話你跟我說沒用,等沈媽媽回來了,你說給沈媽媽聽才是。”
秋濃撅了撅嘴:“姑娘怎生這般說!”
徐其容就笑道:“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可以幫你說。”
秋濃不肯答話了,沒多一會兒,就見沈安家的一臉喜色的帶著陳五回來了,到了馬車跟前,先上了馬車,然後才道:“前麵打起來了,咱們這會子不好進程,先去旁邊等一會兒,等他們安生了,咱們再進城。幸好遇到了陳五,有陳七和陳五在,姑娘盡管放心便是。”
徐其容皺了皺眉頭:“誰跟誰打起來了?”就算是涪州城民風彪悍,斷沒有敢在城門口打架的啊!
沈安家的搖了搖頭:“老奴隻知道打起來了,卻不知道誰跟誰打起來了,遇見陳五,想著陳五從城裏出來是知道情況的,又擔心跟姑娘走散了,所以趕緊回來了。”
徐其容點了點頭,看向陳五,陳五開口道:“是看城門的守衛跟想進城的百姓打起來了……守城的城門官已經去縣衙請求增援了,很快就會沒事的。”
徐其容皺了皺眉頭:“想要進城的百姓怎麼敢跟守城門的守衛起衝突?”
陳五臉色沉了沉,道:“這會子要進城的百姓太多了,城門官覺得異常,便下令,若是沒有原因,大家都不得入城。然後大部分百姓都開口說是土匪下山了,襲擊了村莊,大家都是逃難逃出來的,要求進城避難。城門官聽說之後,便不允他們入城了,百姓們哀求無果,就起了衝突。”
秋濃眼睛瞪得老大,不悅道:“都是大陳的百姓,他們憑什麼不放大家進城避難!”
陳五臉色更沉:“不是城門官的失職。”
徐其容臉色很不好看:“城中可是絲毫沒有收到土匪襲村的消息?”
陳五點頭:“而且要求進城的,全是些婦孺。”
徐其容等人經陳五這一提醒,探出頭掃了周圍一眼,才發現果然都是女人和孩子,根本沒有見一個男丁。
事情如此詭異,開了城門,才算是城門官的失職!
與此同時,在雙桂禪院的華裕德也接到了消息,看了眼依然在屋簷下單指倒立的宮七,讓童兒把那還剩下的小半柱香滅了,記在賬上,然後才轉頭問宮三:“你說的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