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沒接話,安以薰眨巴著眼睛問道:“姐姐,你知道皇宮裏麵的筷子鑲嵌的是什麼寶石嗎?是潤澤的珍珠還是剔透的水晶,或者是溫沁的玉石?”
徐其容失笑:“我又沒有去過姚京宮中,又如何知道姚京宮中的筷子是用什麼樣的寶石鑲嵌的?”
安以薰正色道:“難道姐姐的家裏人不曾跟姐姐提過?”
徐其容搖了搖頭:“我家裏人也沒有人是去過姚京宮中的,又如何會與我提姚京宮中的筷子是用什麼樣的寶石鑲嵌的?”
“那真是可惜了。”安以薰嘴裏這麼說,麵上卻沒有一點兒惋惜的意思,反而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姐姐不知道,我也是不知道的,不過,咱們也不必沮喪,等到了姚京進了宮就知道啦!”
既然徐其容家裏沒有人是去過姚京皇宮的,那麼被鬼麵大人親自送上馬車的徐其容應當是沒有什麼背景的。自己也不必太過憂慮,還有一爭之力。
這麼一想,安以薰看向徐其容的眼神就越發的真情實意,正要開口再攀談幾句,就見白氏姐妹其中一個幽幽醒轉過來,睡眼惺忪的問道:“這是什麼時辰了?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安以薰忙冷了臉,一副跟徐其容毫無幹係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坐回去,小聲回道:“婷姐姐,沒有日晷,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大概快到正午了吧!至於咱們到了哪兒了,我第一次離開家鄉,也不知此地是何處。”
白婷婷翻了個白眼,哼道:“不知道你還不快去問!”
安以薰似乎是沒有被人這麼使喚過,就有些委屈,徐其容雖然討厭她兩麵三刀的性子,可也不忍她被別人欺負,就要開口讓虞夏去問。
還沒開口,就見安以薰抿了抿嘴,笑成一朵花兒,卑躬屈膝道:“婷姐姐,你且等著,我馬上去問。下次我已經要注意到這些事情,你再問我,我一定答得出來。”
說完,就真的起身有些身形不穩的扶著車廂壁向馬車門靠近,掀開車簾,柔聲跟趕車的士兵搭訕:“大哥,您可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又行至哪裏了?”
那士兵跟虞夏打聽西京城的事情正打聽得起勁,忽然聽身後有人問話,就有些不樂意了,沒好氣的嘟嚷:“這些小娘子果然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連時辰都不會看了!”
安以薰在白婷婷姐妹麵前低聲下氣,在趕車的士兵麵前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當下臉色一沉,怒道:“你說什麼呢?”
那趕車的士兵轉過頭來,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回貴人的話,已經到隅中了,等到正午時分,便到寬田坡了,斥候回來說,那邊有一口廢井,正好停下來歇歇腳,用午膳。”
安以薰皺著眉頭:“我問你剛剛嘟嚷什麼呢?”
趕車的士兵一副無辜的樣子:“屬下剛剛就是這麼說的啊,貴人有什麼指教?”若不是虞夏聽到了他的嘟嚷,聽了這話,幾乎也要信了他了。
安以薰柳眉一豎,氣得嘴唇直哆嗦:“你……”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白婷婷聲音透著些漫不經心的問道:“安妹妹,你可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