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徐其容及笄的事情,沈老夫人也不提之前的事情了,開始興致勃勃的跟琴媽商量起及笄禮的事情來。
琴媽想了想,道:“老夫人,您到底是年紀大了,這麼多事情辦下來,若是累出個好歹,表小姐還不知怎麼自責心疼呢!讓人把大夫人請來,這及笄禮,交給大夫人去辦好不好?”
沈老夫人笑道:“這算什麼,我且精神著呢!別說這及笄禮,就是容姐兒日後出嫁,那也得我這個做外祖母的親自來辦才行!”
琴媽知道沈老夫人的性子,見她這麼說,便不再勸,隻道:“既然老夫人非要親自替表小姐辦這及笄禮,那這些日子,老奴就天天兒過來幫襯,不單單是跑腿,老夫人若是有什麼想不到的,老奴還能在旁邊提點一二。”
“哪裏就用得著你跑腿了!”沈老夫人笑道,“若是不耽擱你含飴弄孫,你便過來,我總不會大掃帚把你趕回去就是!”
說著又歎了口氣:“老三媳婦兒這些日子心裏不好受,我倒不好把彬哥兒和禮哥兒要過來陪我說話。好在容姐兒來了,不然我還得羨慕你!”
“老奴托老夫人的福,”琴媽笑著搖了搖頭,“老夫人哪有羨慕老奴的!隻是冬兒說了人家,明年開春就要嫁出去了,心裏有些舍不得,所以前些日子總在家……老夫人,冬兒手腳麻利,不如讓冬兒過來幫忙?”
冬兒便是琴媽的大孫女,沈老夫人體恤琴媽跟她的日子久了,便尋了官府,給琴媽孫子孫女一輩都發了文書,脫離了賤籍。
因此,沈老夫人當即道:“不必,好好的女兒,何必再來做這丫鬟的夥計!這沈府還少了丫鬟了?”然後又笑道,“我就說你是個有福氣的,冬兒都已經有人家了啊!”
一提到這個,琴媽臉上就止不住笑:“那還不是沾老夫人的光,那年輕人,是個讀書人,家裏有兩塊地,也算是有生計。是個老實的,聽說我在老夫人身邊做事,又見冬兒端莊體麵,覺得冬兒比一些人家的小姐還要體麵,就請了媒人來求娶。”
“讀書人好!”沈老夫人滿眼羨慕,“讀書人怎麼找也比滿身銅臭味的商戶人家好,人家說,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咱們這樣的人家,既然不缺錢,咱們的小娘子自然要挑一個好的才行!”
沈老夫人這是想到了徐其容的親事,那句“無商不奸,無奸不商”說的便是華裕德,全然不管把整個沈家都算進去了!
琴媽自然知道沈老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當下有些哭笑不得:“老夫人您再瞧不上那華……老爺,也不該拿人家跟冬兒未婚夫比啊!華老爺早些年不還是神童麼,也是鄉試拔過頭籌的,一般的讀書人,如何比得上!”
沈老夫人這才想起華裕德以前也是讀過書的,她也是被氣糊塗了,明明之前徐其容跟她提起華裕德的時候就提到了這件事,就這麼會子功夫,竟然又忘記了。
琴媽看了看沈老夫人的臉色,開口道:“老夫人,表小姐馬上要及笄了,姑爺又遠在蘇州,這天下大亂,要尋個配得上表小姐的好夫婿也不容易……表小姐的親事,老夫人就算不喜那華老爺,也該早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