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連著好幾天,曹懷瑜都上門拜訪,弄得沈家人受寵若驚的同時愈加的忐忑不安,尤其是,曹懷瑜每次來,見了沈家人都隻是顧左右而言他,坐了坐便告辭離去,並不曾說什麼正題。
隻是沈老夫人一直不肯提,徐其容也尋不到機會開口幫腔,隻好時不時有意無意的跟沈老夫人打聽外麵的事情。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沈老夫人也注意到不對勁了。
於是讓沈回知拐彎抹角的跟曹懷瑜往徐其容這邊打聽。
這日,曹懷瑜到了沈家,依舊是沈回知、沈回風作陪。沈回秋隻有第一次有來作陪,之後都推說腿腳不好需要休養,自己帶著小廝偷偷的跑到寒潭撈魚去了。
要跟一個錦衣公子打聽小輩的事情,沈回知還是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的,隻好把事情沈老夫人的吩咐推在了沈回風身上。沈回風不敢使喚兄長,弟弟又躲懶不在,隻好自己琢磨著開口。
好在沈鶴是個不省心的,沈回風教導他這麼多年,沒少操心,不管是嘴皮子上的功夫還是臉皮,都要比沈回知厲害些。
喝了兩盞茶之後,沈回風笑眯眯道:“西京城是個好地方,我早些年還去過。不知曹公子是否知曉狀元巷徐亭遠家?”
曹懷瑜點了點頭,扭頭問自己身後的黑臉隨從:“是從如意巷分出去單過那個徐老爺家?”
宮九嘴角抽了抽,心道,你這戲演得未免有些過了,既然點頭,便是知曉狀元巷徐家,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問?既然問了,便表示不確定,又點什麼頭?
嘴裏卻是配合著道:“是,狀元巷徐家還有個二小姐,少爺也是見過的,公子不記得了嗎?”
曹懷瑜恍然:“你是說徐十五?”
然後轉頭對沈回風道:“不知狀元巷徐家跟沈老爺有什麼關係?”
沈回風心下驚疑不定,難不成這曹公子跟自家外甥女是認識的?麵上不動聲色,道:“那徐亭遠正是我妹婿,之前從西京城流放到涪州城,如今涪州城山匪叛亂,我們也失去了妹婿一家的音訊。”
說完,故意做出一副唏噓的表情,偷偷去瞥曹懷瑜的神色。
曹懷瑜認識自家外甥女,若是知曉容姐兒在沈家,又對自家外甥女有著別樣的心思,那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沈家就不難解釋了。
沈回知也是神情一凜,扭頭去看曹懷瑜的神色。
然後便見曹懷瑜臉色一沉,道:“我怎麼聽說容……徐十五在沈家?”
“曹公子從哪裏聽到這個消息的?”沈回風立馬****。
曹懷瑜這才一副失言的樣子,回過神來,滿臉懊惱,閉著嘴巴不肯再說。宮九黑著臉道:“公子,離家前,老爺夫人是怎麼吩咐的?大公子又是如何交代的?公子別人屬下難做。”
曹懷瑜咬了咬嘴唇,恨恨道:“本公子記著呢!”然後扭頭匆匆對沈回知和沈回風說了句,“我還有要事在身,今日不便就留,其他事情,以後再商量吧!”然後就帶著宮九匆匆離去,好像走遲了一步,就會被什麼了不得的麻煩纏上一樣。